“要你做個好官。”她隨口糊弄沈悟。
沈悟卻很嚴肅地回答她:“這是我應該做的事,不能算你要我做的。”
好吧,還是那個沈悟。
向心覓望著手裡的桃枝,仔細想了想:“以後還是有話說話吧,什麼都憋在心裡,其實你也不高興。”
她透過這個世界的沈悟,也對前世的沈悟這樣說。有什麼話都說出來,也許會輕鬆的多。
“好。”沈悟應了下來,他從善如流提出自己心中所想:“你能來陪我吃一頓飯嗎?我今日答應給你做的,你還沒吃到。”
“我知道旁人可以給你做,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吃飯,而且話本子上說,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活學活用,但是似乎有些過了頭。怎麼把有話就說用到了這種地方?
向心覓一時之間被他這種坦誠震的說不出話,大聲叫道:“都說了不要相信話本子上說的!”
沈悟忍不住翹起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似乎並不是全無道理,如果能夠抓住心上人的心,自然是劃算的,就算抓不到,也能和你多吃一頓飯。”
似乎很有道理,向心覓最終拗不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還是應了下來:“那就後日吧。”
沈悟達成目的,心滿意足。月亮高懸,夜已深了,兩人便往山下去了。
下山的路更陡峭些,方才爬上來的地方,此刻下去顯得更加驚險。衣著笨重,更是不便,二人都脫了鬥篷,頗有些狼狽地往下走。
沈悟自然走在前麵探路,前頭或有陡峭的小坡,他先下去,為向心覓作接應。
向心覓搭著他的胳膊下來,隔著衣料,溫度似乎也不大對勁。
她抓住沈悟的胳膊,順著摸到他的手心,燙的厲害。
沈悟側過頭來,耳廓漫上薄薄的紅,向心覓小而柔軟的手落在他手心裡緊緊的貼著,感受他的溫度,實在是太親近了。
但他沒動,很乖順地任由向心覓摸了摸溫度,又拍了他一掌,他心甘情願地受了,低聲問她:“怎麼了?”
向心覓很凶地盯著他:“你是不是又發起熱來了?”
沈悟目光澄澈,很無辜地回望著她:“我不知道。”
向心覓就伸手去摸他的額頭,燙的活能烤人了。
都燒成這副模樣了,自己還不曉得,難不成是個傻子嗎?
向心覓氣不過:“就知道就不該讓你同我一起上山來,生病了就該在家好好歇著,我見你也沒多喜歡那桃花,你說你跟過來做什麼?”
沈悟一板一眼地老實回答:“我來為你摘桃花。”
向心覓捏著手上的桃枝,拿人嘴短,也確實不太好意思說他。
他現在一點兒擔心向心覓生氣的敏感勁兒都沒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很高興地湊近了些,小聲對她說:“和你一起看,桃花挺好看的。”
又犯毛病了,每次一發熱他就開始胡言亂語。這次似乎比早上還更厲害些,簡直像個登徒子。
向心覓在心中對自己說,不要跟他計較,不要跟他計較,他現在是個傻子講不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