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聳了聳肩:“誰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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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闈是大事,向心覓沒怎麼出門,也有所耳聞。
天氣還很寒冷,考場裡的考生呆了三日,出來的時候自然是又冷又餓。是以家裡人都會備好吃食和禦寒的物件,在考場門外等待。
但也有一部分考生是從五湖四海的鄉縣趕來參與考試的,在京中無依無靠,自然也沒有人為他們準備這些。
向心覓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她想著做點好事,去考場外支個攤子,為這些考生免費供應飯食和熱湯。
青荷不解地看她一大早出來,放著好好的懶覺不睡,興致勃勃地給人盛湯,還有些不明就裡。
畢竟這活算是吃力不討好。“一飯千金”終歸是少數,大多數人也不會為著這一碗湯一個餅就湧泉相報。
事實上,說難聽些,能考上的也就那麼幾個,這裡麵大半人都會名落孫山,回家或是埋頭苦讀,或是從此不再讀書,老實謀個生路。
向心覓倒是沒考慮這些。她不大在乎這一飯一食的恩惠,也沒指望有什麼回報。
隻是想著天氣太冷,能給他們吃口熱飯也是好的。她從前並不知曉,還是去接男主出考場的時候,看到那些考生饑寒交迫的情況,才意識到這些。
今生知道了,她至少能讓這些考生考完後稍微高興一些,這也算是做了一樁好事。
對於盛湯這事兒,向心覓倒是很熟練,因為前世三年雪災,她年年去城郊施粥救援,已經做過很多次。
這都是她前世留下來的痕跡。
不過與那些災民不同的是,這些讀書人麵皮薄,尤其是一些年輕的書生,眼巴巴又很羞澀地看著,忍著餓卻一個勁地讓年紀大的先吃。
有幾個考生眉毛胡子已經花白了,都能做爺爺的年齡,卻還在考試,還樂嗬嗬地同向心覓說話:“今年第一次來吧,上回我來考試的時候,可沒有熱乎乎的湯喝。”
向心覓露了個笑:“是,今年才出來擺呢,下次考試,我還在這擺,往後的考生,出來都有熱湯喝。”
一個老人已經年紀很大了,一把白色的胡子,滿臉皺紋,手指甲裡都是常年勞作的厚繭,看起來並不像是個讀書人,更像是麵朝土地背朝天的農戶。
他到了這個年齡,已經不大忌諱生死了,樂嗬嗬地說了一句:“唉呦,不知道下次考試,我還能不能來,你這個湯還蠻好喝的。”
這會兒說的,並不指望自己能考上,也不指望自己能再活三年了。
那這樣千裡迢迢趕路來,考這一場試,究竟是為什麼呢?
向心覓聽不得這話,見他一碗湯見了底,又給他了一碗:“喜歡喝就多喝兩碗,我們準備了很多呢。”
陸謹很快就過來幫忙了。向心覓正愁拿那些羞澀的年輕人沒辦法,又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