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寧月漸漸有些麻木聽到金這個說法了。
這座寨子隻靠酬神賜藥竟能攢聚這麼的錢財?
“當玄靈怎麼了?聽上去雖然乏味了些,你也能離開你的父親活得好好的。”
“可說呢,寨子裡哪有不信神的,對玄靈一事更是熱衷。就算不是完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被選上後也能在寨子的神使廟中侍奉神使,被稱神侍。不僅錦衣玉食少,受人尊敬,甚至還能與來拜神的世家子弟結下一段良緣,自此飛黃騰達。”
孟芮說到這兒,眼裡閃過嘲諷。
“可直到我在寨子的後山發現阿茹的銀鐲。”
“那個明明說是與一戶書香世家的少爺喜結良緣的幸運女子,她死都不會扔下的她母親所給的銀鐲就這麼被隨意扔在寨子後山,你覺得,能發生什麼呢?”
孟芮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寧月。
“所以——”
“我一定要逃,哪怕在逃的路上死去,我也不會留在這裡等死。”
寧月發現就算她的臉起滿了可怖的紅疹,就算整個麵部都腫脹嚇人,但她的神色清明勝過她父親太多。身處暗室,眼中卻有盞明火在不斷躍動。
這便是求生的意誌吧。
“你這紅疹雖不致命,但若你繼續這樣作踐自己,三日之後不去遴選,你也要死在這院子裡了。”寧月說著將孟芮扶起,直接把人從床上帶到桌邊坐下,又用房間裡乾淨的帕子替她擦了擦臉。
隨後才將袖中的針筒拿出,預備替她施針。
孟芮就靜靜看著,“你竟知我的紅疹是因何而起。”
寧月手指將針穩穩紮入她的曲池穴,麵色沉靜。
“我家有醫館,常坐堂中,自然看的病就多了,你這紅疹之症並沒那麼少見。”
寨子裡的人都吃慣仙草做的仙藥,很久未受過針療之苦。那針明晃晃得看著嚇人。要不是寧月說話,分散了孟芮的思緒,她真忍不住閃躲。
“我記得有一個男子,他就是不能食蝦蟹,吃多了不但麵發紅疹,身體亦是,整個人頃刻能直接昏倒過去。”
聽著話,孟芮眨了眨眼,發現這針好似沒有想象中的紮得那麼疼,慢慢放鬆下來。
“你這屋子我一進來覺得處處乾淨,唯有你那枕頭上,布多了些不顯眼的塵屑,想來是與那蝦蟹差不多了。”
還真是有點醫術。孟芮彆過眼,心想著真讓那老頭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你定是為了什麼才答應我爹來給我治病,為何要幫我?我可是什麼都給不了你。”
“因為……外來人不想死啊。”寧月拿她的話堵她,把孟芮氣得一悶。寧月才接著道,“反正你這病也久裝不了,不如讓我先把你爹答應給我的藥拿到手。我受了你的好,自然是要幫你的,很奇怪嗎?”
寧月神色端正柔和,雖一襲白衣染著血痕和臟汙,狼狽不堪,可她的麵容就是與那頭上的曇花簪很是相似,帶著一抹淩然於人間的潔白,讓人無端想要去相信。
怎麼有人把自己算計都擺在明麵上啊?
“我說的話你都信?”孟芮不知道說眼前的人是好騙還是不好騙了。
寧月對上孟芮探究的眼神,露出一個笑容。“你何必管我信不信,你隻要想法子讓我幫你逃出去不就好了,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