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其實,她本就不該染上那抹狠色。
寧月在自己的行囊裡翻了翻,又在鳶歌的包袱裡找了找,拿出一個瓷瓶和一把傘遞給三人中的大哥,“這藥外用治淤青,每日早晚各塗一次,幾日遍好。下次遇事,彆再像今日這麼衝動了。”
“……”大哥看著手裡的東西沉默了一會兒,再抬頭卻是問。
“你們可是去陽城?”
鳶歌撇嘴,“這官道還能往哪兒走?”
大哥未曾理睬,隻凝視著寧月,用本音道。
“繞道吧,莫去陽城。”
雨過天晴,馬車又緩緩在濕潤的泥地上行駛起來。
鳶歌看看小姐,又看看剛剛那三人離去的方向。
“他們,不對,她們,是女子?”
“嗯,這不是你常看的話本子上寫的女扮男裝麼,你如今也算親眼見了。”
寧月靠著腰枕輕輕打了個哈欠,好似剛剛的過場不算什麼,困意又找上門。
“為何啊?”
“而且她們說不讓我們去陽城是什麼意思?”
“怎麼不說因果,故意讓人猜嗎?好心還是惡意啊?”
鳶歌算是有了新事要琢磨,一時也不暈馬車了,直拉著寧月要猜出個結果。
“那話本子裡女扮男裝都是為何啊?”寧月耐著性子陪著鳶歌。
“有些是為了去一些女子不便去的地方,有些是為了免去做女子要吃虧的事……”
“那便是差不離了。”寧月垂下眼,眼前浮現起她替女孩施針時看到衣襟之下的累累傷痕。
“陽城大抵是不太歡迎女子。”
日升又月落,官道太平,再無意外。
隨著馬車車輪緩緩停下,並入陽城外進城的商隊人流,這趕路的日子暫時到了頭。
“小姐,好多人啊!”鳶歌掀起車簾將頭探出窗外,前後打量著陽城熱鬨之相。
到處都是高鼻深目的異族人,說著大燕外的番邦語言,有時又偶爾夾雜兩句官話,駝鈴聲在行進中此起彼伏地響起。陽城登記進城已是老練,一車一車的貨物在分行兩道,看著人多實則並未擁堵多久,很快就輪上了寧月一行三人。
陽城守城衛拿起路引,看也沒看廿七,比了比鳶歌停了幾秒,落到寧月身上又是上下比了許久,最終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歡迎姑娘來陽城。”
“小姐,怪怪的。”鳶歌不喜那守城衛看人的目光,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拿胳膊肘杵了杵同性的廿七,“你覺得怪嗎?”
廿七駕車的手停了下來,隻道。
“若是小姐不滿,加些銀子,廿七可尋個由頭悄悄毀了那對招子。”
“你儘想著銀子。”鳶歌翻了個白眼,隻當白問。
“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吧。”寧月放下車簾,隔絕著進城後不住往她們這兒打量的目光。
陽城很大,往來商客多,客棧忙一點也是正常。
可一連問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