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抬眼,認真地看了蘇琳一眼。
她在心中罵了一句,我覺得你說的都是狗屁。
但她看著蘇琳,也學著蘇琳的樣子笑起來,乖巧道:“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陳宴話音剛落,馬路上突然傳來一陣馬達轟鳴的聲響,跟她初來雲縣的那天晚上聽到的一模一樣,那馬達聲充斥著瘋狂和惡意,讓陳宴感覺有些煩躁。
一輛眼熟的火紅CBR500R風馳電掣一般,到了校門口才一個緊急刹車,輪胎在地上擦出一道暗痕。
那動靜讓放學的人潮都忍不住將視線拐了過去,來人毫不在意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落落大方地摘了頭盔,看姿態,像是在等人。
蘇琳扭頭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地說道:“那不是周城嗎?他今天又沒來上課吧?”
陳宴不認識這人,在腦海裡搜索了一下,確定班裡也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但她又親眼目睹他和許靜生廝混在一起,因而對這人的身份略有好奇。於是陳宴問:“周城是誰?”
蘇琳說:“1班的一個混球!許靜生就是被他帶的,也老逃課,唉,真不想讓許靜生跟他混在一塊……”
陳宴看了那邊的周城一眼,收回視線。
另一邊。
周城抱著頭盔,正等許靜生出來。
一會兒,一個瘦瘦高高的身影走了出來,稀鬆平常的校服,桃花眼虛闔,右耳上的黑色耳釘似攏住了沉沉夜色,泛著清冷的光。
他的步伐帶著幾分懶散。
從他的身影出現的那一秒,門口聚集的幾個女生就開始頻頻回頭瞄他。
周城看了一眼,認出那是2班的幾個女生。
周城無語地想,這些女的和許靜生同班,天天上課見下課也見,怎麼她們天天看也看不膩啊。
其中那個叫蘇琳的,幾乎是蹦到許靜生身邊,笑得甜美,聲音膩歪地說:“許靜生,我請你吃冰激淩呀!”
蘇琳和許靜生都是2班,她家裡有錢,在雲縣這個地方更是數得上的。
她因著自己家境好,人也長得甜美,平日裡在學校裡有那麼點呼風喚雨的意思,但一見到許靜生,她就變成了果醬甜甜圈,外頭那層偽裝的酥皮被揭開後,表層是甜膩的,裡頭的那層果醬也是甜得出蜜。
周城見過不少這樣的,什麼女的到了許靜生麵前,都被他那張臉降服成這種花癡模樣。
聽到蘇琳喊他,許靜生步子都沒帶停一下,淡淡地拒絕道:“不用。”
周城看樂了,等人走過來了,先給了他肩膀一拳:“阿靜,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這個人了,你吧,總是這麼個態度,先前有職高的女生為你爭風吃醋,都打起來了,你還是這麼淡淡的,有人為你跳樓了,你也這麼淡淡的,有女的痛哭流涕要為你離婚,你還是這麼淡淡的,你不蛋疼啊?”
許靜生給了他一腳:“滾你的蛋。”
周城笑著躲過,又湊過去:“聽大海說你把車賣了?沒事吧?”
周城新交的女朋友不念書了,去“夜色”當服務員,負責端茶倒水,從“夜色”裡聽來不少風言風語。
許靜生那輛銀白的KawasakiZ650是一個來通形寫生的單身女畫家送的,報價不到八萬,他騎了還不足半月,賣了還得對半打個折。
“夜色”裡最近傳言,女畫家知道自己送出的禮物被變賣,大發雷霆,要找人收拾他。
許靜生頓了頓,才道:“沒事,最近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