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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宴摁死了電話,胃裡突然翻江倒海一陣疼痛。
正想將手機塞回口袋裡,身後突然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響。
幾束車燈由遠而近,速度很快,風馳電掣一般,馬達聲帶著惡意。
陳宴不耐煩地提起箱子,往馬路牙子上站了站,給身後的摩托讓出空來。
下一秒,陳宴握在手中的手機被人奪了過去。
不止一個人。
另一個人把她的箱子踢翻了。
搶劫?
綁架?
陳宴煩躁起來,胃疼得越來越厲害,她沒有手機,這個時候沒有辦法報警。
再看四周,偏僻寂靜,路燈昏暗,唯有兩三個騎著自行車下班的人,朝這裡看了一眼,又很快偏過頭去,匆匆地騎車離去。
看來就算她大聲呼救也不會有人來。
搶走她手機的人騎著摩托又繞回來,停在她身邊,摩托車後座上還坐著一個人,嘴裡正罵罵咧咧地說:“臭|婊|子,自己惹的事自己收拾,彆他媽讓我們給你擦屁股!”
踢翻她箱子的那輛摩托車也騎了回來。
陳宴來不及作出反應,那輛摩托車上的人一腳掃過來,將躲閃不及的陳宴直接踹到了地上。
掌心立刻磨出了血痕,冰涼粗糲的地麵狠狠地撞擊在陳宴的膝蓋上,有種說不出來的疼。
“去你們這群煞筆的……”陳宴徹底惱火。
還未罵完,又有幾輛摩托,像水滴一樣,從拐角湧了出來,並且減慢了速度繞到她身邊,跟那剛才那莫名其妙的二人一起,對陳宴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陳宴傻眼了:這他媽是在乾什麼?
一輛摩托上有個穿著高中校服的男孩,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陳宴,問身旁的另一個人:“就是這個女的是吧?”
“就是趙子飛那混蛋他女朋友!”拿著陳宴手機的那人說。
說完衝著陳宴揚了揚她的手機:“等著,一會兒我劃開密碼,肯定能從相冊裡挖出不少這對狗男女的合照。”
聽到他這樣說,陳宴煩躁地抬眼:“指紋鎖,你有種開開試試。”
那人被她噎了一下,正要罵些什麼,又有人說:“真是趙子飛女朋友嗎?彆搞錯了人。”
有男孩附和:“這個女的長的跟鬼一樣,不是說趙子飛她女朋友長得挺漂亮的嗎?”
先前那人說:“彆問我,我又不是老大和阿城,我哪知道那個女的長什麼樣。但這個箱子我是不會認錯的,那女的放假回家時,趙子飛去二十二中校門口接她,送她去車站的時候就幫那女的推著一個這樣的箱子,一模一樣!”
彆人打趣:“你這種近視眼可彆介了吧!”
他們在那裡嘻嘻哈哈的,全當陳宴不存在一樣。
陳宴煩了,涼涼地說:“我不認識什麼趙子飛。”
一個男孩聽見了她說話,笑著說:“這種謊話我小學偷東西被店主抓到時就撒過,過時了哈!”
對牛彈琴。
陳宴懶得再廢話,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膝蓋那塊應該是破了皮,痧得陳宴站不直。
在那群人的注目禮下,陳宴伸手:“把我手機還我,這事我就不追究了。如果我箱子壞了,你們得賠我。”
“哈哈哈哈……”那群人笑得七歪八倒的,像是陳宴跟他們說了一個值得爆笑的笑話一樣,“你追究屁啊!冤有頭債有主,聽過沒有?我們還沒追究你呢你倒先追究起來了?”
“行,那我去報警了,你們在這裡繼續笑吧,煞筆。”陳宴說完,轉身就要走。
馬路拐角處,突然傳來兩聲摁喇叭的聲音。
陳宴注意到,這群人像聽到什麼指令似的,都不再嘻嘻哈哈的,而是跟陳宴的目光一樣,都看向拐角處。
一輛銀白色的KawasakiZ650,仿佛一頭優雅的獨角獸踩著月光姍姍遲來。
他的身後跟著一輛火紅的CBR500R。
二人都帶著厚重的頭盔,風馳電掣地衝到了陳宴麵前。
銀白色的KawasakiZ650刹車係統良好,不知主人是想炫技還是耍帥,他衝到離陳宴不到一米遠的地方,才刹住車停下,透過擋風鏡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陳宴。
一陣風直衝陳宴正麵,她忍不住在心裡又罵了一句煞筆。
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