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錦初察覺到了孤獨璃的害怕,伸手牽住了他的小手,然後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些人的目光。
孤獨璃抬眸,一下便撞近了陌錦初瑩潤鎮定的眸子裡。
他渾身緊繃的肌肉頓時便放鬆了下來,然後朝陌錦初擠出了一抹笑。
姐姐在呢,他怕什麼?
路上的難民見有官兵過來,忙四散逃竄而去。
一時間,整個官道上就剩下洪灣村的人還在靠邊前行。
那群帶刀黑衣人好似察覺到了什麼,在走到洪灣村眾人的身旁時,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他們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著這三百來人的隊伍,一雙雙鷹隼般的眼眸閃爍著陰狠的光芒。
洪灣的村民見狀,一個個噤若寒蟬,縮著脖子連大氣都不敢出。
為首一人拿著一張畫卷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又去兩輛帶蓬的驢車上看了一眼,見沒有自己要找的人,這才重新策馬疾馳而去。
孤獨璃見他們走遠,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眸子裡也是劃過了一抹罕見的狠厲。
皇爺爺,我爹爹已經死了,母妃,皇祖母,外祖家都儘數被你斬殺乾淨了,就剩我這麼一個黃口小兒你都不肯放過嗎?
那個位置,你不想給我的爹爹,我們是不會稀罕的。
我爹爹寬厚待人,從不利用權謀去針對迫害任何人,為何你就要聽信讒言,將我們一家置於死地呢!
而此時的京城,老皇帝一直沉迷於後宮,所有的朝務現在都是交給了新皇後的嫡子,二皇子孤獨殤在處理。
孤獨殤麵如冠玉,但一雙目中無人的眼眸中滿是野心和戾氣,讓大多數朝臣都心生不喜。
可是,沒人敢反駁他坐在龍椅上,也沒人敢再指責他處理朝務名不正言不順。
因為直言進諫的好些官員,都已經身首異處了。
此時,各地乾旱,水災,地龍翻身等災情的折子就擺在禦案上,遞上折子的幾個官員內心裡都是很惶恐不安的。
這二皇子平日裡隻知道吃喝玩樂,又心狠手辣。
讓他處理這些事情,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但各地的百姓還在等著朝廷的救援,他們不敢隱瞞這些事情,隻能忍著心中的不滿如實上報。
而孤獨殤隻是隨意翻看了一下眼前的折子,就隨手扔在一旁去了。
“這點小事有什麼好上報的?
各地有各地的地方官員,此事交給他們處理便好。
現下最重要的是母後的行宮進度。
眼見得就要年底了,行宮最遲開春就要建好。
裡麵的一應物品準備起來也得一兩月的時間。
再去外邊征用人手,若是誤了母後的興致,本皇子就殺了你們!”
眾朝臣頓時心中發緊。
民間民不聊生,可皇家卻勞民傷財建什麼勞什子行宮,這不是要官逼民反嗎?
北境已經有好幾個地方發生了流民燒殺搶掠的事情。
若是再任由下去,隻怕,國將不國啊。
“二皇子日理萬機,一些小地方的災荒哪裡用得著二皇子來處理?
你們幾個我看是昏了頭了,什麼事都來麻煩二皇子。”
“是啊,劉大人是不是老糊塗了?
事情總得分個輕重緩急,先來後到,你這般逼迫二皇子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