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張口對她說,往後定會將那人碎屍萬段,他們不會再過這樣的日子。
但在瞥見她脖頸上的紅印後,安慰保證的話猶如千斤重,遲遲無法從口中說出。
他們都是暗夜中的狼,受傷的時候隻會自己獨自舔舐傷口,過多的言語隻會造成驚擾。
“他都配活下去,為什麼我們不能?如果我們要像母後一樣一死了之,那我們所承受的痛苦,誰來幫我們報?”
“對呀。”晉安長公主忽的一笑,“我們就算要死,也要先看著他死。”
“他的時日不多了,一個月後,他的生辰之日便是他的死期。”劉濟平靜道。
“你和太後那邊都準備好了?務必要斬草除根,你要知道你並不是太後的唯一孫子。”
劉濟看著窗外逐漸黑沉的天色,道:“放心,沒有一個人能跑得掉。”
晉安長公主對劉濟的狠心自然是放心的,畢竟他都能做出將招惹崔時音的人全都不顧情麵的驅逐出去,其中甚至包括太後的親弟媳。不過怕他有疏漏,提醒他一兩句。
見她的神情比之前要舒緩許多,劉濟背著手漫不經心問道:“今日請了客人?”
晉安長公主一怔,旋即挑眉笑道,“是呀,最近苦悶的慌,便尋了時音過來,隨同的還有一位與洛城青年才俊截然不同的男子,極合我們兩人胃口。”
“時音自從和離之後,還真彆說,容光煥發,神色明顯比之前要好許多了。如今排在她府前的青年才俊隻怕加起來都能繞整個洛城好幾圈了。”
劉濟側頭望了她一眼。
晉安長公主是真心覺得,似崔時音這樣美好的女子,與他們之間不應該有過多的糾葛。
但身處黑暗之中的人,怎會止住不往光亮之處撲去呢。
劉濟明顯是斬不斷對阿音的情誼,但他們現在是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的,越是糾纏越深,對她越是危險。
“我看她如今過得很好,你又有什麼放不下的呢。”晉安長公主歎了口氣,說道。
“而且她已經離開了賀蘭府,在眾人的眼裡名義上已經與你和離了。這不是你鬆口的嗎?”
晉安長公主是最明白賀蘭府的情況不過了,如果不是劉濟點頭,賀蘭府的那些人絕對不會讓崔時音輕易離開的。
原本因為此事太後就已經對崔時音頗有言辭。但畢竟大事在前,沒有過多計較。
若是她知道劉濟還對崔時音念念不忘,那日後定將有雷霆手段來處置她。屆時她一個柔弱女子,又能承受得了多少呢?
劉濟轉身麵向晉安長公主,徐徐道,“我一日未死,她便是我的妻。我的妻子不是誰都能來招惹的,要是誰敢把爪子伸過來,我便把他的爪子剁下,碾碎!”
“覬覦我妻者,死!”
話語輕柔,卻帶著不可輕忽的堅定和瘋狂,讓人不寒而栗。
晉安長公主怔怔的望著他,忽然覺得他一點都不像父皇母後,反而像上頭那個癲狂的人。
這廂,李湛和崔時音帶著沈周到了醫館之後,便讓大夫仔細瞧瞧他的腿。
所幸的是情況並不嚴重,打上石膏夾上板子,注意不要輕易挪動,過一段時間便可恢複自如。
說罷,便要給他們開好藥帶回去。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