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無奈隻好與賀蘭樾兩人一起拿著東西一路無話來到崔時音院中。
崔時音正在院子的涼亭中等候,見賀蘭樾也過來了,眼神微閃,強忍住胸中翻騰的情緒。
寒暄片刻,三人就坐。
景桓含笑讚道:“夫人這院子鳥語花香不絕,頗有陶聖‘複得返自然’之意。”
“景公子,謬讚了。”崔時音含笑回道,明顯感覺自進院門就眼巴巴望著的人情緒低落起來。
於是,繼續與景桓說起花草集的事情。
崔時音於花草之道頗有心得,離不開小時老夫婦對她的教養。自賀蘭亭亡逝後,她便有強烈的念頭要將自己多年來培育花草的經驗整理成一本花草集,即便是不能印發,獨留自己欣賞也是極好的。這個想法得到了叔嬸和好友洛瑤的支持。
前些日子在景家赴宴時,崔時音與景桓閒聊時提到此事,正巧他說景家藏書頗多,可以借閱。
“嫂嫂可是要整理一本花草集。可還需要什麼東西?我可以幫你。”賀蘭樾見兩人相談甚歡,自己一人被隔離在話題之外,對景桓是咬牙切齒。
轉頭望著他如少時般可憐汪汪的眼,崔時音硬起心腸拒絕,“無須。”
“樾弟放心!夫人的事便是我的事,我會儘力幫助夫人將花草集整理好。”景桓見賀蘭樾吃了個虧,笑道。
他何嘗希望在與夫人交談時,旁邊坐著個人。
賀蘭樾抿著唇,看著景桓得意的模樣,眼神幽深而銳利,心中暗恨自己引狼入室!
崔時音此刻的一腔心思全放在花草集和防賀蘭樾上麵了,哪裡料得眼前的熱心的客人對她也彆有所圖。
賀蘭樾實在無法呆坐著看一個男人當著他的麵勾搭自己心愛之人,好不容易熬死了大哥,難不成還能讓他人捷足先登不成。
“景兄,前些日子我去吉成街那邊拜訪了梅家老夫人,說梅姑娘自梅兄去世後就一直鬱鬱寡歡,也就景兄去的那幾日才得笑顏。”見景桓在聽到梅家時,笑容漸漸收回,賀蘭樾佯作不知,繼續道:“梅兄是我們的八拜之交,梅姑娘亦是景兄的未婚妻子,此刻也隻有景兄才能撫慰梅家上下婦孺。”
賀蘭樾著重在八拜之交和未婚妻子上加重聲調,生怕旁人聽不見似的。
景桓的臉色沉下來,崔時音作為局外人倒是沒甚感覺,倒是覺得梅家上下頗為可憐,梅家那位公子年紀輕輕僅一句之失便被陛下下令責打,以致身亡,實在令人惋惜。
“梅家上下當真是不易。”崔時音感慨一聲。
賀蘭樾淺笑接道:“確實不易。”
隨後,朝景桓熱心倡議:“不如今日我與景兄再去梅府拜訪,看看梅老夫人那邊是否有難處。”
景桓在外曆練多年,也不是被人一句就能撂倒的生瓜,苦笑一聲。
“夫人和樾弟不知,在梅兄不幸離去之前,梅家長輩便因與家父政見不和,取消了婚事。我若冒然上門,隻怕惹人嫌。”
賀蘭樾聽罷止不住冷笑一聲,“景兄瞞的可真是緊,連兄弟我都不知此事。”
“樾弟勿怪,此事關乎梅姑娘聲譽,怎好聲張出去。”景桓歎道。
崔時音就算再遲鈍也曉得眼前兩個好兄弟似乎在鬨矛盾。
景桓無意在梅家的事情上多說,便提到此番來的目的。
“夫人,上次是府中招待不周,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