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高門士族而言,便是以下犯上的惡例了,他們估計也想不到一個卑微到塵土裡的賤種竟會如此隱忍膽大,蟄伏幾年給了高家致命一擊。
現在家家都在清理門戶,生怕一個不慎就步入高資元的後塵。
賀蘭府內,何氏借著此事,也提出要整頓府中的風氣,敲打一下底下人。
經過家中主君同意後,她底下的人像是拿著尚方寶劍般,帶著一幫人到處去搜查。
起初崔時音並不以為意,反而覺得整頓一下府內的風氣,不是一件壞事,隻是讓碧桃多約束一下底下人,莫要主動去惹事。
隻是她不去惹事,事情反而找上了身。
看著眼前跪著的一臉後悔模樣的春婆子和擺著桌子上的花牌、幾枚銅錢,崔時音冷然問道:“方才二夫人說你聚眾賭博,違反家規,你還有何話可說?”
“夫人!老奴雖手癢碰了花牌,卻不曾賭。老奴發誓!若是賭了,斷手斷腳!”春婆子抹著眼淚喊道。
“人證物證俱在,還敢狡辯!”何氏拍了一下桌子,急聲道:“難道其他人見得有假不成!”
春婆子在府裡混跡多年,此刻哪還不曉得自己是著了道。但她又確實碰了牌麵,身邊也有銀子在,就算自己現在想解釋,這事也解釋不清楚呀。隻能一臉恨恨的看向慫恿自己玩牌的婆子衝崔時音磕頭道:“是老奴辜負夫人的厚待,管不住自己的手才遭人算計。前番這花婆子就早已與二夫人身側的雲兒有來往,老奴……”
“住嘴!”何氏見春婆子要將雲兒牽扯出來,連忙打斷道:“難道是她們按著你的手在那賭不成,我瞧著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想攀扯彆人。”
“夠了!”崔時音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春婆子是恨鐵不成鋼。明明知道二房不安好心,還要主動將把柄送到彆人麵前。
“二弟妹,此事按著家規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此話一出,倒是讓想要拿大道理出來的何氏啞口無言,片刻,假笑道:“本來按著家規處理,這個春婆子帶壞府中風氣,是要打上一頓板子,去掉府中職務的。”
說罷,看了看崔時音的臉色,見她皎玉般的臉龐麵無表情,便繼續道:“但看在嫂嫂的份上,也看她是老仆,就不打板子了。隻是板子免了,她在府中的職務卻是當不得了。”
春婆子聽到處罰,如遭雷擊。花房管事在府中向來是個好去處,油水多,又沒有太多的臟活累活乾。如今何氏一言兩語就要將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職務去掉,春婆子心中如何甘心。
眼見的她又要開口說話,她站在一旁的女兒二丫(現在在大房的院子裡麵乾活,被取了個新名春瑩),連忙拉住母親的袖子,衝她使眼色,春婆子這才悻悻住嘴。
“你管著家,由你做主。隻是有件事情要提前跟你說清楚。”崔時音淡淡道。
“何事?”何氏笑著問。
“花房裡麵的花草俱是從我的鋪子中挪過去的,從今天開始,我會吩咐人把這些花草都挪回花鋪。”
何氏的笑容僵住了,全把花草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