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麵不行暗地裡的小動作就不斷,借著崔時音當家,賀蘭夫人便時常派人找她要名貴花卉充場麵交人情。
現下賀蘭府大大小小的主子房中,一年四季的花卉俱是從花鋪裡拿的,花園的花卉亦然。
想著花錢買安靜,崔時音並不過分計較。隻額外給賀蘭府撥出一批數額來,超過了數額就算再要卻也沒有。
“春婆子,你有何事要與夫人說?”碧桃見春婆子一進來便不住的往四周的擺設打量,不悅道。
春婆子見崔時音素手扶額側坐在榻上,眼中帶著倦意,不敢多看,低聲道:“非是老奴擺譜,此事事關重大,隻能與夫人一人說。”
屋內隻有三人,春婆子的意思是要碧桃出去。
崔時音低眸覷了她一眼,淡聲道:“要麼現在說,要麼就不必說。”
春婆子訕笑,她本是賀蘭府的家生子,先前在賀蘭夫人那邊做過一段時間的管事。後頭因醉酒誤事,被打發到花園伺弄花草。油水是一日比一日少,她又斷不了酒,家中還有子女前途需要打點,眼見得日子過得摸襟見肘,想著沒辦法額外弄些銀錢來。
前幾日,卻意外讓她發現一件大事。
“你說的可是真的?!沒看走眼!”崔時音饒是再淡定,剛聽到這則消息,也不由得追問道。
“千真萬確!老奴不敢撒謊壞小姐的名聲!前天夜裡,老奴躲在假山旁真真實實瞧見一個光頭壯實男子跟著小姐身邊的丫鬟蘭草進了小姐院裡,半夜才出來。那日月光亮,那男子的臉正巧讓老奴瞧個正著,他正是感業寺的正圓和尚,以前還來府中為老夫人做過法事呢!”春婆子賭咒發誓道。
照著賀蘭嫣平日的性情,她不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想到此事若是被發現產生的後果,崔時音便覺一陣頭痛。
“消息可有泄露出去?”
春婆子趕忙道:“事關小姐的名聲,老奴怎敢說與旁人聽。”
崔時音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家有個丫頭出來做事了吧?分到哪裡去了?”
“老奴家裡是有個丫頭,諢名叫二丫,她為人老實,笨手笨腳的,隻知道悶著頭乾活,調理不了菜品,現下隻跟著劉嫂子在廚房打雜。”春婆子見主子問自家情況,急忙回道。
廚房的油水是有,但一般能吃上油水的無非是似劉嫂子這樣的大廚。其餘人要是沒背景,沒本事,隻能被使喚著洗碗洗菜跑腿,連切菜都沾不上邊。
春婆子的女兒估計在廚房經常被人欺負,也難為她想要替女兒想個去處。
“是個老實的倒好。這樣吧,我這兒還缺個小丫鬟伺候,讓你家二丫到院裡來吧。此事就交由碧桃去辦。”崔時音指了指碧桃,說道。
春婆子聞言心中大喜,“多謝主子恩典!”
“方才那件事我不想在第四個人那裡聽到。”崔時音緊盯著春婆子的眼睛,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