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還有件事未與你說。”晉安長公主指了指屏風那邊,“除了你之外,我還邀請了位客人過來。隻是這位客人的身份特殊,不能示之於外,還望你不要見怪。”
崔時音聽著話便知此客可能涉及宮中貴人,不敢多言,隻想著人多了也不礙事。
待到與晉安長公主看著戲閒聊許久,卻不見有人來。反而因為窗戶開著,擠在對麵窗口的人愈來愈多,不知是看戲還是看人。
若是看戲,眼神往下便是,何故時而往崔時音等人的包廂瞅,若是看人,卻也是遮遮掩掩,不敢正眼視人。
“阿音是想著常香樓今日為何這麼多人?”晉安長公主藏在團扇後的桃花眼眨了眨。
崔時音道:“想必是為著公主的宴席而來。”
“一個瓜果宴還不值當全城的青年才俊出動!”晉安長公主笑得前俯後仰,“阿音,你可小瞧了洛城第一美人的魅力,這些人可都是奔著你來的。”
崔時音淺笑道:"公主亦是美人。絕妙的美人。"
誰不喜歡彆人誇讚自己,尤其溢美之詞出自美人之口,更讓人覺得舒服。
晉安長公主不由得下了自己的席位,坐到崔時音的身邊,眼含笑意望向屏風後隱約可現的頎長身影,玩笑道:“話說,似阿音這般美人本該配個世間大英雄才不負此生,如今空守著木頭牌位實在可惜。你要是放出話去要再嫁,隻怕排著隊的青年才俊都能繞洛城一圈。”
話剛落音,便聽見屏風後傳來茶杯重重放置在案桌上的聲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晉安長公主眼中的笑意更濃,嘴角也止不住的往上揚。
“公主過讚了,隻是亡夫去世未滿一年,奴家沒有心思談論再嫁事宜。”崔時音搖搖頭說道。
“這麼說來阿音對賀蘭亭是頗有一番情意?”本以為話題就此而止,誰知晉安長公主接著問道。
情意?崔時音想到此處,心情頗為複雜。
賀蘭亭已經去世接近一年了,但他的音容笑貌還遺存在她腦海中。
他待她極好,剛開始成親雖有些疏離,但他卻願意體諒愛護她。縱使常年臥病在床,也會陪她一起讀書養花。
去世前一夜,還將當著公公的麵將私產全部交與她,生怕她受到欺負。
崔時音想她對賀蘭亭的情意應當是超越了夫妻之情。
“能得美人的一顆芳心,賀蘭亭怎麼舍得死呢?”晉安長公主意味深長道。
崔時音黯然,“生死由天命,豈會因人的意誌而轉移。”
談論生死的話題,難免給宴席徒增悲傷,屏風後的客人想必也覺得不妥的很,敲了敲桌子。
一個小廝從屏風處繞出來端著兩盞冒著冷氣的冰酥酪放置到崔時音案桌前,行了一禮,笑道:“殿下,夫人。夏日炎熱,俺家公子請兩位嘗嘗冰酪。”
說罷,又從托盤上端出一碟子紅豔豔的荔枝出來,放置在崔時音麵前。
“這是剛從嶺南過來的新鮮荔枝,我家公子說生死天定,還請夫人不要傷心,若因此事壞了身子,您家相公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