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看著自家夫人的一舉一動帶著說不出來的美感,也許隻能用前段時間她從古書中讀到的“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來形容。
“夫人,她又犯呆了!奴婢去叫吧!”一位身著淡粉色春衫的嬌俏女子隔著窗戶打趣道。
不一會兒,便從廊下傳來小丫鬟們欣喜的道謝聲。回過神的碧桃嘴裡嘟嚷道,“那可是夫人你親手種的葡萄,又大又甜又多汁呢。夫人你都沒吃多少。”
“莫急,葡萄架上多的是呢。晚些你和青鳶想吃管夠。”崔時音彎著嘴角笑道。
碧桃紅著臉道謝,“夫人,田莊的管事這段時間送了些寒瓜,您可要嘗嘗?”
“可有分些給舅姑他們?”崔時音問道。
“分了。”碧桃一提到此事就生氣,“剛剛我去二夫人那,親眼看到煦公子正吃著寒瓜。為何全府唯獨我們院中沒有,定是故意繞過我們。”
崔時音明白此事必是自家婆母賀蘭夫人的示意,也隻有她才會明目張膽的做出此番舉動。
“不過是一兩個寒瓜罷了,她想吃便吃個夠吧。我們院裡不缺。”
手握豐厚的身家,再加上亡夫留下的產業,崔時音沒心思跟賀蘭夫人爭芝麻綠豆大點的事。或許正是她無所謂的態度,讓賀蘭夫人愈加看她不順眼起來。
哪家婆母喜歡看到自家美貌兒媳,拿著大筆錢過得比自己舒坦。況且據傳聞,崔時音的丈夫不是賀蘭夫人所出,是賀蘭大人外頭的女人搶先生下來抱入府中的。
正當閒話之際,先前在廊下的青鳶進得屋內,說道:“夫人,崔家嫂嫂來了。”
崔時音聽到名字,便知不是什麼好事,一時興致缺缺起來。
但來者雖是惡客,卻也是她的親嫂子,在賀蘭氏府中不好將人拒之門外。便讓青鳶把人請進來,看看又有何話可說。
蔣氏進屋甫一坐定,見崔時音臉色紅潤,立在花架旁擺弄著一盆魏紫,嬌豔欲滴。
“妹妹,近來身體可好些了?”
崔時音撥弄一下魏紫鮮妍的花瓣,淡淡道:“多謝嫂嫂關心,隻是近日被瑣事擾的心中鬱鬱罷了,隻需靜養即可。”
蔣氏嘴角笑意僵住,隨即笑了一聲,“依我看心中鬱鬱更應該多外出走動才是,整日裡窩在府中,才多生毛病。妹妹彆怪嫂子說的直,母親來之前就吩咐過我問問,前兒個給你說的事考慮好了嗎?若是妹妹一直避著還未考慮好,她老人家就要親自過來問問了。”
見崔時音不為所動,蔣氏繼續道,“為人父母哪有不為兒女考慮的,母親所生的孩子裡麵唯獨妹妹你是寡居,往後沒個依靠,自然讓人牽腸掛肚。臨江王可是宗親,如今陛下無子,這位的前途可是無量的,不知有多少名門世家想把女兒嫁入王府。妹妹何必放棄榮華富貴,苦守著牌位過日子呢!”
縱使崔時音養性多年,也被此等話語激起怒火,轉身冷笑,“既是如此,我且問嫂嫂,大哥和臨江王相比,誰的官位更高呢?”
“自然是臨江王。”蔣氏毫不猶豫。
“那依著嫂嫂方才的話語,你母親應該立即將你接回去另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