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生低低地歎了口氣,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讓她哭出聲來。
孟微瀾流著淚,一會兒嗚咽,一會兒哭泣。
他聽在耳裡,心中也不是滋味,但他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仿佛隻有在床上、隻有在他欺負她的時候,她才會變成一個鮮活點的人。
他知道他不應該欺負她,可是他又忍不住,因為即使是罵他恨他,也比無視他好,他寧願她就這樣恨他下去。
孟微瀾哭得累了,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來,突然抓過他的手,一低頭,用牙狠狠地朝他的手肘咬了下去。
用儘所有的力氣,那樣子仿佛是要咬下他一塊肉似的。
傅雲生忍著痛,想隨她去發泄一下心中怒火,但身體的本能卻不停地催促他躲避,他緊緊擰著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咬著牙強忍著才沒有動。
而咬人的那個卻也並沒有多少的暢意,她原以為她會很痛快,但實際上,除了一開始那一瞬的輕鬆之外,縈繞在她心頭的情緒並沒有隨之被驅散,痛苦和屈辱,連帶著憤怒如同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以她自己尚且不能控製的速度席卷了她整個人。
每增一分,她咬得仿佛更用勁一般,傅雲生的手腕本就沒有什麼肉,她咬了許久,牙和口腔都感到酸極了,那一瞬她突然就脫了力,沒有再為難她自己,鬆開了口。
傅雲生沉默著收回手腕,上麵應該整齊地刻下了她的牙印,他沒有去觸摸,單手轉動了一下手腕。
“傅雲生,我恨你……我恨你!”孟微瀾帶著哭腔惡狠狠地告知他。
傅雲生的心被刺痛了一下,被咬的那隻手又搭回在孟微瀾的肩背上麵,輕輕地抱著她。
孟微瀾說完,又不受控製地流下淚來,哽咽的聲音讓傅雲生顧不得方才那傷人的話語,有些心慌地捧過她的臉來,不管不顧地親上去,嘗著她鹹澀的淚水。
一直吻,從額頭吻過眼睛,再到鼻梁,再到嘴巴,再到下頜,如同虔誠的教徒在向他的神贖罪那樣,從孟微瀾痛苦的哭聲中,傅雲生終於承認,他確實罪該萬死。
哭聲,動情的吮吸聲,唾液交替的水聲,和孟微瀾呼吸不暢的咳嗽聲,交替夾雜在淩亂的臥室裡麵,如同他們已經亂成一團麻的關係。
是他強迫她留了下來,是他一手把他們的關係變成了這樣。
傅雲生閉著眼睛,不住地索取,仿佛身體上的親近,可以驅散這個認知帶給他的涼意。
他不會放手的,他怎麼能夠放手呢?他已經做出了選擇,而也是她答應他的,要留在他身邊。
她不能反悔!
第二天,傅雲生醒的時候,孟微瀾已經坐在床邊,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意識逐漸回籠,想起昨天夜裡的事情,傅雲生難得有些躊躇,但還是很快從床上起了身,慢慢朝著她身邊挪了過去。
聽到身後短暫的窸窣聲,孟微瀾意識到傅雲生已經醒了。
她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突然開口對他說:“傅雲生,我就要受不了了,你之前不是說過的嗎,你就那麼做吧,讓我去坐牢吧,你想怎麼樣都行,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