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生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他學得好不好他是不知道,但她那時候應該沒怎麼開心過,這他知道。
傅雲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總之他低下頭不再與孟微瀾說話。
他將自己的那本書拿起來繼續看,心不在焉地翻了十幾頁,又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一會兒,反複折騰了許久,這才瞧了一眼身旁很安靜的孟微瀾。
那本書被她合上放在腳邊,她倚著椅背,已經睡著了。
孟微瀾再次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是幾點。
兩手空空,就那樣搭在腿上,有點涼。
溫度喚醒了孟微瀾,她伸出手在兜裡摸手機,什麼也沒有尋到,傅雲生這個房間,常年是見不到太陽光照進來的,現下沒開燈,什麼都瞧不見,更遑論依照日光估摸時間。
模糊之中,孟微瀾甚至懷疑,自己隻是睡過去了一兩個小時,她還記得她將書仔細合好,以防她睡著了弄皺傅雲生的藏書。
現在到底幾點了?孟微瀾看向床上,依稀之間辨認出被子突起一個弧度,看來傅雲生已經睡了,還沒醒而已。
孟微瀾頓時連呼吸都收斂得更為微末,她站起身,在黑暗之中摸索著朝門踱去,然後輕輕打開門,以極快的速度閃出去,再迅速關上了房門。
出來後,她朝院子的方向偏頭,立刻打出了一個噴嚏。
天光大亮,至少是上午九、十點了。
孟微瀾呆滯在原地,睡了一夜椅子帶來的四肢酸痛麻木感逐漸複蘇,如同猛虎般襲來,她扶著廊邊的柱子,緩了好久也沒有用,孟微瀾突然大腦放空,毫無目的地在簷下走了幾步,一連又打了好幾個噴嚏。
下午三點半,傅雲生起了身,一個小時之後,一輛黑色邁巴赫從傅宅駛出。
傅雲生身著一套銀灰色羊毛西裝,袖扣、懷表、領結無一不得體,頭發梳成背頭定了型,銀框眼鏡架在曲線優越的鼻梁上麵,他仰頭靠在後座假寐。
車輛在公路上穩速行駛,五點時,到了泉港。
江州靠海,港口無數,內陸河運與海外航運養活了無數企業,泉港是江州最為重要的港口之一。
今天天氣不錯,但是風有些大,車停下後,傅雲生降下車窗感受了一下,眯了眯眼,碼頭煙塵迷茫,今天實在不是個好日子。
傅徽與對司機說了些什麼,自己先下車了。
過了一會兒,傅徽與往車這邊走回來。
傅雲生抬眼,隻看見他一個人,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傅總,高董說現在抽不出空來,咱們的合同,隻能下次談。”傅徽與轉頭朝他彙報,頓了頓,難得帶了點脾氣,“怎麼會臨時變卦?早上約好了的。”
不然許久不出家門的傅雲生也不會親自到泉港來。取消見麵,好歹通知一聲,這是談判禮儀吧!
傅雲生連眉都沒皺,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雙手交叉著放在腿上,思考了一會兒,現在高位林跟他們簽合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