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東籬將一顆心放回了原處,抿了抿薄唇:“我自然會放在心上。”
說完,兩夫妻更是無言,在小徑上背道而馳,似命運的軌道,短暫的交集了,但卻從未相交過。
下人迎高踩低,自然知道崔瑩雪在寧國公府地位尷尬,與崔瑩雪的絹布也自然比其他人要差了一些。
崔瑩雪自然知道老夫人那兒好東西多,給她的,不過是多年的存貨,她自感傷懷,又在榻上痛哭了一場。
她身邊的張嬤嬤跟著崔瑩雪一直到了寧國公府,自然是心疼她的,“姑娘不要傷心,若是將來...姑娘還有著福享呢。”
張嬤嬤也是小門小戶出身,她那兒懂那麼多?她隻知道世子對他們姑娘是一心一意的,隻要他們姑娘過了名路,即使是妾室,那邊也是最受寵的。
崔瑩雪聽了張嬤嬤的話,心中有了底氣,可想起今兒大家在一起打趣寧東籬與溫青筠的模樣,將心中的不安壓了下去,表哥一定會對她好的。
而溫青筠的院子裡,卻來了兩位不常來的客人,一位穿著青色比甲中年婦人,還未說話,麵上便帶著三份笑,讓人覺得見之可親,還有一位是豆蔻少女,麵容清秀站在中年婦人身後,帶著羞澀卻掩不住好奇看著這青筠院的一物一景。
寧國公府大,寄居了不少落魄的親戚,鄭氏便是其中的一位,她是寧國公府三房夫人的遠房親戚,隻不過這三房大人不過是庶子,其母親還是身份不入流的,在寧國公府一向地位低下,說不上什麼話。所以,鄭氏雖然寄居著,但卻事事隨著小心。
什麼事都可以小心,但對女兒的婚事,鄭氏卻不能那麼小心翼翼了,她嘴皮子靈活,慣會逗趣,所以在老夫人麵前還算有幾分臉麵,那日她在女眷中聽著,老夫人說要與崔雪瑩安排親事,便上了心,而打探了崔雪瑩在崔氏麵前哭著說,那冊子上的人一個也看不上的時候,更是有些無語。
同樣是寄居,怎麼的還有這樣的差彆?可惜那崔雪瑩到底是父母雙亡,崔氏又糊塗,居然也就這麼算了。
要知道,這本冊子上的兒郎可是老夫人過了目的,老夫人一雙慧目,這名冊上的兒郎,就算是被崔雪瑩選過了一遍,那其他的也是不差的。
這事兒,直接找老夫人不妥,而找崔氏又怕崔氏以她要搶侄女兒的良人,思來想去,便到了溫青筠這邊。
這位鄭氏溫青筠印象不深,隻不過她以一個寄居寡婦的身份得了老夫人的青眼,便必然有她的能耐,溫青筠遣小丫鬟倒了茶,又上了茶點,笑道:“這是哪兒來的一陣風,將您吹來了?”
鄭氏聽了溫青筠的話,一顆心才落了下來,她與她交道不深,曾聽聞溫家是百年書香世家,溫青筠父親是難得的硬骨頭,她也是怕她心中清高,目中無塵的。
可如今看,溫青筠如春風一般和煦,讓人一見,為之可親。
見溫青筠的態度,鄭氏定了定心思,將身邊的女兒何思敏推了出來,“我聽聞您來自江南,繡技更是一絕,便相來敏姐兒來學習一二。”
說完,鄭氏推了推何思敏道:“將你繡的手帕與表嫂看看。”
鄭氏是三房夫人那邊的,溫青筠算得上是哪門子表嫂?吳嬤嬤與喜枝在一旁都捂嘴笑了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溫青筠接過了帕子,在光下仔細瞧了瞧,笑道:“繡得不錯,哪兒有我指導的份兒?”
何思敏聽了溫青筠的誇讚,羞紅了臉,大概是鄭氏在外太頂事了些,她這個女兒顯得性子有些內斂,她見到溫青筠這樣精致秀麗的美人兒,心中自卑,支支吾吾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鄭氏有些著急的看了何思敏一樣,心中歎氣,她本想讓女兒得了溫青筠的青眼,可她女兒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