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個男人?
言惜怔怔看著,眉眼之間略有些熟悉,但又說不上來,是誰呢?會是誰?
“咚!”的一聲悶響,還伴隨著石頭劃向玻璃的刺耳。
一聲,兩聲。
聲音從那厚重的窗簾之下傳來,接二連三。
言惜滿心疑惑躊躇來到窗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嘩啦一下拉開窗簾。
玻璃之外,黑壓壓一片的烏鴉站在樹梢上,此起彼伏的哇哇叫聲很是聒噪。
在她拉開窗簾的一刻,無數烏鴉轉頭緊盯著她不放,同時被幾千隻烏鴉看著使人毛骨悚然。
聽說烏鴉是群居行動的,智商聰明報複心極強,很多人也將烏鴉視作不吉利的鳥。
對言惜而言,任何非人卻智商高的動物,天生就讓她覺得恐怖。
此刻卻這麼多……
隻見一隻烏鴉扇動著羽翅,衝著言惜而來,速度之快隻剩殘影。
“咚!”的一聲。
烏鴉自殺似的重重撞向透明的玻璃,瞪著灰黑的眼睛從玻璃上滑落留下一行鮮血與幾根羽毛。
言惜捂著嘴將尖叫聲壓下去,她連滾帶爬衝向門,門把又卡住了開不開。
她焦急的擰著門把手,時不時看向身後。
無數隻烏鴉對她展開自殺襲擊,全都撞死在透明玻璃之上。
一道道鮮血和羽毛黏在玻璃上,撞擊聲不停,而玻璃已經有了絲絲裂痕。
這群烏鴉,居然朝著最中心點撞擊。
“咚咚咚!”撞擊聲如雨點打在窗上。
言惜嘴裡痛罵一聲,終於打開門向外跑去。
刹那間玻璃碎掉,一隻隻烏鴉衝向言惜但被門隔絕開來。
有幾隻飛得快在關門之際飛出半個身子,嘴裡哇哇大叫掙紮著。
言惜深吸一口氣,在殺生與被殺之間重重的拉上門,好幾隻烏鴉被夾死在門縫中,死不瞑目的眼神還緊盯著言惜。
一人一鳥,對視良久。
言惜拖著疲憊的腳轉身,麵前的房子空空蕩蕩,陰冷潮濕又腐朽,就想剛才死去的烏鴉一樣,陰魂不散。
忽然,她全身僵住不敢動彈。
一股極輕極輕的氣從她脖頸吹過,言惜轉動著眼睛,周圍隻有她一個,但她清楚的感受到一個冰冰涼的人好像掛在自己身上。
一呼一吸間,身上的人也隨之起伏。
那隻冰冷的手此刻正摸著自己的臉,腦袋蹭在自己臉龐,他是從身後纏上來的。
她突然轉身靠在牆上,和牆壁貼的密不透風。
月光從窗透入,房子昏暗不已,但眼前空無一人是可以清楚分辨的。
沒有人,沒有任何異裝,除了……
她身上的人……
忽然,言惜呼吸一屏,濕潤溫涼的觸感從臉頰劃過,那是舌頭……
夢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陰惻惻的像毒蛇。
他說“阿惜,好久不見啊。”
言惜腦中無數片段閃過,一幕幕畫麵如同走馬燈。
小到細枝末節大到人生每個階段的選擇,陌生又熟悉,失去的一部分終於補全。
舌頭從鎖骨脖子舔過,留下濕漉漉的觸感。
“看來你都想起來了?”他略帶惡意的聲音戳破了她試圖掩蓋的事實。
想起來了,全部統統想起來了。
即使她不想承認。
毒蛇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