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瓊卻哭著拒絕,對著楚楚哀求道“都是我的錯,是我鳩占鵲巢占了姐姐的位置享受了多年的榮華富貴,母親讓我還回去是應該的,隻求母親讓我繼續留在府中,女兒實在沒地方去,我實在舍不得老夫人和哥哥啊,就讓我伺候老夫人哪怕一輩子為奴為婢。”
說著,她竟是磕起頭來。
楚楚彆過臉不忍再看,她也在猶豫過要不要兩人同時養在府中。
但一想到親女兒多年的苦日子,便覺得養在一起是對十月的一種殘忍。
十七年怎麼會沒有一點感情,楚楚隻怕兩人放在自己麵前,心到時候會越來越偏,
她硬下心腸輕聲道“你起來吧,隻是這裡留不得你,除了京城你哪兒都可以去,我必不會虧待了你。”
林瓊聞言,心頓時死了。
老夫人見她狠心的模樣,作勢要跪下,楚楚見狀趕忙攔住。
“老夫人您這又是做什麼?”
“殿下是要狠心逼死我這老婆子嗎?”老夫人哀嚎道“阿瓊身上還有和三皇子的親事,殿下要是一意孤行公布身份是要逼死我們全家,讓我們全家擔上一個欺君之罪嗎?”
一個欺君之罪扣過來,好大的帽子。
楚楚伸回手道“哥哥那裡,我自會去解釋,林府必不會有事。”
她不死心的後退一步商量道“殿下實在覺得對不起楚楚這孩子硬要給她證明,那就對外說當年生了三胞胎,妹妹身體虛弱幾乎夭折,便被和尚抱到山上去養了,現在災劫已過侯府便從山上將人帶回。”
一邊的林琅也覺得這方法可行,林瓊灰敗的眼睛也有了幾分希翼。
還是那句話,養在一起容易出齷齪,長久下去隻會不利於十月。
在三人期許的目光中,楚楚拒絕道“不行。”
一語蓋棺,絲毫沒有回轉的餘地。
老夫人眼睛一黑,直接暈倒在地,現場一陣混亂。
“娘!!!”林子盛剛進門便看見令他目眥欲裂的一幕,朝堂都來不及換便衝過去扶起老夫人。
“愣著乾什麼?快去叫大夫!不,去請王太醫過來!!!”
厚重的床幃被掛起來,一頭銀發的老夫人躺在床上,林瓊坐在床邊無聲掉淚,一手端藥給人輕柔喂藥,一手拿著手帕輕輕擦拭昏迷之人的嘴角。
林子盛在屋中來回踱步焦急不已,他被老母拉扯長大,又是個遠近聞名的孝順兒子,看見年歲已高的母親昏迷自是心中擔憂。
他看到人還未醒,便焦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是說今天接人回來嗎?怎會如此?”
林瓊抽抽搭搭著,也不說話。
林琅立在一旁也是沉默,林子盛見狀焦躁不已,看向林琅道“你來說,一字不差給我說清楚。”
林琅被點名,這才將下午發生的事細細說來。
從眾人欣喜等待十月到來,到人剛來就鬨得家裡不痛快,以及母親鐵了心要將林瓊趕出府。
“祖母聽完便暈了過去,還好父親當時及時回來。”
林琅看父親麵容越來越青,小聲道“兒子所言句句屬實,不敢絲毫作假欺瞞,父親您去勸勸母親留下阿瓊吧。”
林子盛怒道“豈有此理,她怎敢!怎敢!”
屋內下人眼觀鼻鼻觀心,卻見他收了聲,不再說什麼。
“苦了你了。”
林瓊聞言心頭一酸,眼淚啪嗒掉在床上,搖頭道“父親快彆這麼說,這一切原本就是我的錯。”
林子盛聽到後,眼神看向昏迷的母親,沒有反駁也沒有多說,他神色一暗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神略有愧疚。
良久,林瓊聽到他道“你放心,此事父親解決,林府永遠是你的家,你也永遠是林府的大小姐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林琅聞言欣喜若狂,林瓊卻猶豫道“可是…母親那邊……”
“你母親不是蠻不講理的人,為父去同她講。”
另一邊,臥房沒有楚楚的身影。
兩人的房間空空一片,窗邊榻上一本書還放在那裡,每晚等他的人卻已不見。
他沉吟片刻問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