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困流民巷那些日子經曆了什麼,她沒問,但人沒受傷,隻是吃喝不好餓得慌。
馮如洗是個慣會哄人的,兩人的感情進展不錯。
如今便是她不在,聽書跟觀棋也能活得很好。
思及此,她又沒來由地煩躁,草草洗漱後躺下。
從流星院出來,鄺璟沒急著回住處,他在外頭花園裡毫無目的地轉悠,隨意靠在一處假山石上,不覺走了神。
等到回過神,才發現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花園沒有燈籠,伸手不見五指。
他循著記憶往廂房住處走,剛拐進長廊就隱隱看到了抹黑影,正倚著根廊柱。
那是他的必經之地。
即便看不清,即便不說話,他也能知道那人是誰。
鄺璟眼神裡帶著一抹玩味,挺直了腰板往前走,步子都變得輕快起來。
“喲,蕭大人還沒睡呢?”
黑暗中,他也看不清蕭鈺一雙深邃的眸子,恨不得吃了他。
他們聊了多久,蕭鈺就在此待了多久,他一遍遍絞儘腦汁,猜測他們在聊些什麼,壓不下隱隱溢出的酸楚。
孤男寡女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說什麼能說這麼久。
鄺璟偏往他醋壇子上扔石頭,“蕭大人不會在等我吧?”
“若非念念憐我一路奔波累得慌,我們能徹夜暢談,畢竟以前我們經常……”
“鄺二公子!”他的話被人打斷。
聽著咬牙切齒的樣子,他莫名高興是怎麼回事?鄺璟眉頭輕挑,疑惑道:“喚我何事?”
蕭鈺步步緊逼,雖他一步也沒動,然因自己的謊言還是有些氣勢不足,被對方碾壓了去。
“請慎言。”
這塊石頭不大,卻是用足了力道,把蕭鈺這口表堅實脆的醋壇子砸得粉碎。
鄺璟嗅了嗅鼻子,拐個彎繞出來,“今晚的糖醋魚可真酸,現在還能聞到醋味!”
蕭鈺:“……”
鄺璟自顧往院子裡去,氣了蕭鈺一遭,心情倍兒棒,睡得極好。大早起來見隔壁大門緊閉,隻道他又去忙什麼,無暇搭理。
流星院。
昨晚沈念安睡得相當好,還在疑惑怎的一場秋雨,蛙聲和蟬鳴齊齊消失了,推開房門就發現外邊站著個人。
蕭鈺正兩手抱胸靠著屋外的立柱。
她思緒翻轉,不可置信道:“彆告訴我你昨晚一直在這?”
蕭鈺哼笑了聲,算是默認了。
沈念安:“……”大晚上不睡覺跑來她門外站著,她是犯人得要看著嗎?
“太吵,睡不著,你這裡清靜。”蕭鈺掀了掀眼皮,眼底積了一夜的鬱色在見到她的時候全部消散。
“你又不是頭一天才到山莊。”沈念安嗔道,前幾天好好的,鄺璟一來就開始整幺蛾子。
彆以為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廂房無水塘,相比起來,流星院更吵。
蕭鈺麵不改色道:“蟲鳴都是悅耳的,吵的隻會是人。”
他這人引得沈念安好奇心大發,“你跟他又不睡同屋,他做什麼就吵著你了?”
大晚上還能吵得人睡不著覺?
蕭鈺神色不明,隱隱委屈道:“他睡覺打鼾。”
沈念安覺得離譜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