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請郎中。”正說著,郎中已經挎著藥箱進了門,跟他一道來的,還有個小藥童,正是給錢掌櫃處理傷口的郎中。
見到渾身是血的聽書,先是一怔,沒覺察到傷口,才移開視線,往錢掌櫃房裡去。
沈念安擺了擺手,讓她下去洗漱換身衣裳再來。
此番出來帶的衣服不多,都放在衙城小院,過去太遠。聽書就近買了身衣裳換上,又回來招呼郎中給觀棋二人看診。
須發皆白的老郎中給二人看診後告訴她,年輕人虛弱,隻是餓得太久,給買些粥和參湯補幾頓就能吩咐。
聽書送走郎中,又去飯館買吃的,折騰到半夜才得休息。
這天後,觀棋和馮如洗臉色慢慢好起來,有了觀棋的醫術,錢掌櫃的傷勢也好得快。
邱卲這天後再不說話。
方便處理錢莊事宜,沈念安在客棧訂了兩間房,她和聽書住在那邊,馮如洗和觀棋住在錢家。
這日,觀棋給錢掌櫃換完藥就去了客棧,敲響沈念安房間的門。
“進。”
這段時間她親自經手錢莊的事,聽書主跑外頭,馮如洗在錢莊駐紮,暫管經營一事。
一經盤算才發現,整個錢莊的庫房已經沒多少現銀,對賬出來,足足少了五十萬兩!
這麼大一筆現銀,到底是如何被運出的庫房?又是誰做的?
觀棋推門而進,見她仍埋頭賬冊,把手裡的酸梅湯放在桌上,“女公子,該用午膳了。”
沈念安心頭一怔,抬頭看向一旁的沙漏,“是了。”
她和聽書都是做起事顧不了那麼多的人,少吃一頓餓不死,幾乎不會準時一日三餐。
觀棋注重養生,隻要在身邊,就會提醒她一日三餐。
“我叫人把飯菜端來。”說完,她轉身就要往樓下去。
“不必。”沈念安起身,“我們去樓下吃,正好走動走動。”
聽書沒回來,馮如洗也不在,今天午飯隻有她們兩人。觀棋從坐下就有些不對勁,沈念安覺察到了。
“觀棋,你今日很不對勁。”
觀棋放下手裡碗筷,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開口,“女公子,因為我的事,勞你來到揚州,我太沒用了。”
“你怎會這般想?”詫異的眼神裡夾雜著疑惑。
“各人有各人擅長的領域,聽書長於經商,你的長處不在此,若叫聽書去給人治病照樣一團糟,沒有十全十美的人。”
觀棋低垂著腦袋,眼睫微顫,“我……就是覺得對不住女公子的信任,明明……”她的聲音開始哽咽,帶著微微顫栗。
女公子在晟京等著她運息族錦回去,雖不知道下一步計劃,可她清楚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至關重要。
如今息族錦沒運回晟京,自己還被人困住,要女公子來解救,好好的一盤棋全叫她打亂了。
沈念安身子微傾,手掠過桌子拍在她肩膀上,“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何必自責,嗯?”
“你要打起精神來,接下來我們還有場硬仗要打,免不了會有人受傷,你的擔子不輕啊。”
觀棋抿唇點頭,“嗯,女公子放心,我一定記住。”
“吃飯。”沈念安努了努嘴,示意她吃飯,吃完飯還得繼續乾活。
聽書在揚州城內跑了幾天,裡裡外外打聽了個透徹,關於刺史夫人,還真摸出了些門道來。
一進房門就被桌上的酸梅湯吸引,她咕咚灌了三杯作罷,抽了張凳子坐下。
“女公子,那刺史夫人非揚州人士,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