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他忙得腳步離地,不是德親王就是鄺府,還得安頓那位,恨不能整出個分身來。
“大概半月前,卑職在熙攘街見到過一回聽書,當時天色已晚,她行色匆匆,卑職當時亦有要事,沒去招呼,後來就沒見過。”東從頂著巨大的壓力,硬著頭皮回話。
蕭鈺深吸一口氣,抬頭緩緩地呼出來,是他大意了。
他怎麼就忘了,那丫頭從來都不是個聽勸的主?!
東從眼看著自家大人消失在織錦坊的後院,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上去。憑他的功夫,根本跟不上大人!
東從先去了大理寺,問了門口的守衛才知大人沒去,他不死心地跑去辦公房求證了一番。
院門落鎖,確如所說。
又從大理寺快馬加鞭跑回懷遠侯府,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
得知蕭鈺已經回府,提著的心才算是放下。
他料定大人在院子裡,又不敢輕易上去叨擾,徘徊了一陣,折身往侯爺跟郡主的院子去。
懷遠侯夫婦剛用過晚膳,正在院子裡納涼,晚風徐徐,帶來了初秋的涼意。
看到東從過來,清安郡主有些意外。往常他見了自己就躲,恐她會盤問承遠的私事,如今倒自己撞上來了。
“平日裡見你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今日是得了什麼趣事,還是遇上了難事?”
方才與侯爺聊起了兒子的人生大事,清安郡主此刻心情不錯,自當跟他玩笑幾句。
東從哭笑不得,給二人行了禮,“郡主真神了,卑職來尋郡主,確是有要緊事相求。”
清安郡主眉頭輕挑,下巴抬了抬,示意他繼續。
“還請郡主移駕,開解大人!”
“承遠?”清安郡主看向身邊的懷遠侯,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同樣的詫異,“你說承遠回來了?”
並無人告知他們兒子回了府,何況那時他從自己院裡出去時何等意氣風發……
夫婦倆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了一處。
莫非是碰了個壁?
東從不清楚夫婦二人心裡的彎彎繞繞,隻知自家大人半月的努力付諸東流,還不知會發生什麼。
他真不知如何開解啊!一股腦將晚間發生的事全給抖了出來。
“你是說念念已經離開了晟京?”清安郡主疑惑。
她與沈念安交情算不得深,但自認眼力見一向比較準,那姑娘雖對自己有所保留,也不能說沒有掏心掏肺。
她記得恩情,絕非肆意玩弄感情之輩。
想她這木頭兒子難得開竅了一回,想通了一回,本以為會守得雲開見月明,哪承想謎雲團團呢?
清安郡主擺了擺手,“罷了,我去看看。”
“郡主請!”感謝之詞無以言表,東從隻能親自帶路。
蕭鈺回府之後就把人關進了房間,門從裡邊被拴上,但有人靠近就會被劈頭蓋臉一頓罵。
清安郡主敲門的手剛抬起,門上就響起“哐當”一聲,嚇得她跳開幾步遠。
緊隨其後的懷遠侯見此場景,作勢便要出聲,被清安郡主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乖乖閉嘴。
她拍了拍胸脯,調整好狀態後叩響了房門,“承遠,是母親。”
屋子裡再沒了響動,好似方才隻是錯覺,裡邊壓根兒沒人。
“承遠!你在裡邊嗎?你不說話,我進來了啊?”清安郡主又拍了幾下門,仍舊沒有回應。
就在她要讓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