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大戶總有他們引以為自豪的東西,排場代表的是身份。
可她不喜歡那些,笑也不得大笑,就連每一步該邁向何處都是規定好的,外人看著風光,她卻厭惡透了。
“咱們的名字裡都有個安字,故心安舔臉,想跟安姑娘交個朋友。”她的臉頰浮起幾絲緋紅,眼裡半是羞怯半是期許。
她是滎陽鄭氏的表小姐,妥妥的世家出身,又有鄺府做後盾。自己一介商戶,何德何能成為她的好友?
沈念安隻覺稀奇。
“安姑娘可是覺得心安什麼都不會,不配……”
“並非!”沈念安搶了她的話,“我隻是覺得,自己隻是個生意人,何德何能與你成為好友?”
“那……你是答應咯?”文心安滿臉歡喜地看著她,跑過去抓住她的手。
沈念安看向那雙手,好吧,她確實無法拒絕。
“榮幸之至。”
自她應下那一刻,文心安眼裡的笑再沒有停下過。
兩人聊了晟京周遭可以遊玩的地方,一起吐槽官宦子女的無聊與矯情,又說起揚州風俗和美食。
驚訝的是,她們在許多事情的看法都很一致。
兩人興趣相投,換了兩壺茶水才作罷。
文心安想到回去的日子,湧起一股哀怨,“前幾天鄺大哥從莊子裡帶回來個人,今兒早上聽說人沒了。”
“你說,好端端一個人,怎麼說沒就能沒了呢?”
“聽說還是個老伯,一個老者,又能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安姑娘,你是不知道,我真的……”好想離開鄺府。
可是離開了又能去哪呢?她不如安姑娘會經商,回去滎陽會叫姑母難堪,思來想去,唯有待在鄺府這一條出路。
沈念安卻沒聽進去她的訴苦,她在想那個從莊子裡帶回的老伯,鄺佑對劉伯下手了?
十一年前鄺佑尚未及冠,劉伯隻能是鄺其楠的人,他抓劉伯做什麼?
死的人會是劉伯嗎?
沈念安滿腹心思都在考慮這些,根本顧不得跟文心安交談。
恰逢侍女來報,夫人差人過來,請她們快些回去。文心安雖有不舍,也隻能告辭離開。
文心安離開後,沈念安叫上觀棋,小六趕車,三人往莊子而去。
她一路心急,鄺璟寄的信也沒來得及看。
“女公子,到了。”觀棋掀起簾子,踩著凳子落到地上。
莊子就在眼前,相比上回的蕭條,這次綠意正濃,鳥叫聲和樹葉的沙沙聲在空中回響,是個不錯的棲居之地。
沈念安叩響了山莊的大門。
“喲,你是上回跟二公子一起過來的姑娘吧,不知姑娘前來,所為何事?”開門的人認得她,笑著道。
“你還記得我?”沈念安笑著問。
“我們莊子平日很少人來,姑娘生得不俗,自然記得。”
沈念安看了眼觀棋,觀棋掏出一小袋碎銀子,遞給說話的開門人,“小哥,跟你打聽件事。”
守門的活枯燥無趣,沒太多油水可撈,這一袋賞錢於他可是大半年的例錢,笑嗬嗬收下,“姑娘儘管問,小的定知無不言!”
“上回我來時吃了頓魚,覺得味道很不錯,回去後很是想念,今日正好在附近,就過來碰個運氣,不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