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眯起眼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巧了,真是蕭鈺。身後站著東從,至於他對麵坐的,漠北二皇子?
“蕭大人怎麼跟漠北的二皇子一同遊船?”
聽書也看見了。
她們隻是上回在大街上看過阿圖魯,樣貌算不得多麼叫人難忘。但他的穿著與大晟區彆較大,故而一眼就能認出來。
“靠上去,攔住他。”難得文心安出了府,這個難得的機會她不想錯過,管他跟阿圖魯談什麼,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東從最先發現她們,他在蕭鈺耳邊說了幾句,應是把她在這裡的消息說了,蕭鈺看了過來。
沈念安揮動著胳膊,一直在大喊。奈何湖中劃槳聲、笑聲和歌舞聲太大,隻能看到她的嘴在動,什麼也聽不見。
蕭鈺見她的船被困在水中,猜測在跟他求救,叫東從吩咐船夫停船。
沈念安帶著觀棋和聽書,借過了幾家的船才到蕭鈺的船上。
“大人也來遊玩嗎?”
蕭鈺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身後跟著的兩個人,其中一個見過,還有一個比較陌生。
他沒開口問,沈念安也不拆穿他的心思。
阿圖魯的眼神一直跟她走,沈念安想忽視都不行。“這位是?”
“在下阿圖魯。”他站起身,紳士地行了個禮。
沈念安眨眼,琢磨著怎麼回他的話。
“這位是漠北的二皇子。”蕭鈺也起身,做了一個鄭重地介紹。
沈念安抱拳行禮,“原來是漠北的客人,幸會幸會!”
阿圖魯盯著她的眼睛裡浮起好奇,到晟京這些天,他見過不少女子,也收到很多行禮,她的抱拳禮是獨一個。
“姑娘是大晟人?”
沈念安淡笑,“自然。”
“如何方才不是這樣?”阿圖魯做了個最常見的女子福身禮,引得沈念安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她咬了咬後牙槽,憋住笑道:“二皇子方才見到的,隻是一般晟京女子的見禮。大晟之大,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風俗。”
“姑娘是哪裡人?”阿圖魯對她很感興趣。
蕭鈺本打算結束這個話題,餘光掃到沈念安眼神裡的那一抹狡黠時,默默閉上了嘴,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沈念安挑眉,一臉和善地看著他,“江湖中人,四海為家。”
“姑娘可去過漠北?”阿圖魯興奮道,“漠北有一望無垠的大草原,很適合姑娘這樣四海為家的人!”
她倒是樂意帶著西北軍踏平漠北,沈念安心裡冷哼,表麵卻笑著,“我樂意去漠北,就怕漠北人不願意,畢竟我是大晟人。”
阿圖魯稍愣,哈哈大笑,“姑娘可真是個幽默的人。”
沈念安掛念自己的事情,沒工夫跟他閒聊。
她踮起腳,湊到蕭鈺耳邊,壓低了聲音,“大人,借個道,我去百花遊舫。”
蕭鈺挑眉,透過夾板的方向往百花遊舫看去,狐疑的餘光瞟著她,不知道又在整蠱什麼。
他招手叫來東從,讓他去吩咐船夫往湖中心開船。
百花遊舫雖已到湖中央,船上琵琶和箜篌的聲音繚繞,鑼鼓震天,陸陸續續仍有人在往上去。
懷遠侯府的船試了幾回都沒靠上去,隻得作罷。沈念安叫她二人留在原地,縱身一躍,落在百花遊舫上。
阿圖魯驚呼,“好俊的身手!”
聽書一臉自豪,她家女公子的身手單拎出來絕對在晟京排得上號!
東從的眼神一直瞟向聽書,習武之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丫頭身手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