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卷宗房做什麼?”他想要趁機套些話。
沈念安打了個酒嗝,眼神迷離,卻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蕭鈺,搖頭道:“噓,不可說。”
“你不說我怎麼讓你進去?”蕭鈺難得的好心情。
沈念安嘟起嘴沉默了,做了好一番掙紮,還是堅定地搖頭,“不能說!”
他真是昏了頭,跟個醉鬼在這裡聊上了。
蕭鈺搖了搖酒壺,全都被喝光了。這點酒量還好意思跟人喝酒,真是心大,也不擔心自己安危。
這女人是不是對他太放心了?
他看著就要往桌子上趴去的人,忙伸出手攔住了。起身抱著人往隔壁房間去。
次日早晨,天色灰蒙蒙的,有下大雨的征兆。
沈念安從自己的床上醒來,腦袋暈暈的,回想昨晚喝酒的事情,唏噓不已。
“以後再不許喝酒了!”她懊惱地拍著腦袋,肯定是蕭鈺把她抱回來的,丟死人了。
她拍了拍臉,穿好衣服下樓,簡單洗漱後準備吃飯。蕭鈺正從樓上下來。
“大人,這邊!”
蕭鈺看見了她,往這邊走來。
這個位子還真是巧,跟上回坐的是同一個。臨街靠窗的桌子。
他們已經消失兩天兩夜了,再不回去,沈念安真擔心那倆丫頭會跑去衙門報案。
還有東從,他們是從箱子裡逃走了,他一個人對付那麼多黑衣人,還受了傷,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蕭鈺見她在發呆,掃了眼桌上的飯菜,“吃完飯就要離開,你有什麼打算?”
聽到他說要離開,沈念安又打起了精神,“我自然是跟大人一塊兒走!”
“你確定能進得去城門?”
沈念安沒說話,不知道。
鄺佑就跟發了瘋似的,也不知道現在城裡怎麼樣了。
進不進得去她不知道,但跟著蕭鈺,肯定有辦法進去。
她特地把肉挪到了蕭鈺跟前,一臉討好道:“大人,這不是有您在嗎?”一雙杏眸眨巴著,跟個討好主人的貓兒似的。
蕭鈺嘴角輕抽,沒接她的話。
沈念安已經習慣了他的性子,每回遇到這種情況她都會當作默許。
可這一回她猜錯了。
蕭鈺給她備了馬車和盤纏,自己則備了一匹馬。看到這些,沈念安疑惑道:“大人,什麼意思?”
從她那晚說起要看卷宗開始,蕭鈺腦子裡想了很多種可能,其中一種可能性極大,跟沈家有關。
彆看這丫頭平日裡跟他油腔滑調,卻是個重情義的人。
沈家於她定是意義非常,繼續留在晟京,不定會捅出多大婁子出來。還是送走為好。
“晟京你就彆回了,至少暫時不能回去,我給你準備了盤纏,足夠到揚州。”蕭鈺牽著馬,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不去揚州,我要回晟京!”好不容易到了晟京,計劃已經開始,她怎麼能離開呢?
蕭鈺歎了口氣,“你現在去晟京,無異於自投羅網。”
“現在不是講義氣的時候,你真以為憑你自己能在天子腳下翻起多大的浪?”
“龍顏一怒,血流千裡,你好好想想吧,駕!”蕭鈺毫不留情地騎馬離去,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
沈念安怒氣橫生,她當然知道龍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