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瞄了幾眼蕭鈺,那張嚴肅的臉上看不清在想什麼。
“大人,你是不是也覺得……大晟跟漠北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沈念安試探道。
蕭鈺掃了她一眼,“你還是顧好自己個兒吧。”
沈念安噘著嘴,這不是好奇嗎?
“這一回沒抓住我,想要再抓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大人不必擔心我。雖是一介女流,自保的本事還是有的。”石子砸進水裡總要濺起水花,損失些銀錢沒什麼大不了。
她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我聽說花朝宴那日,漠北公主後來去了,郡主還好吧?”
蕭鈺雙手抱胸,“無礙。”
跟漠北合作是一碼事,聖上還不至於糊塗到任由外人在自家人府邸撒野的程度。
何況當天他父親就入宮哭訴去了,回來還帶了聖上賞賜的物品,美其名曰安慰,哪敢有什麼怪責?
隻是這些他沒告訴沈念安。
蕭鈺看著她臟兮兮的臉,仰頭看了看天,快午時了。
“去洗漱一下,準備下山。”
沈念安“哦”了一聲,跑到水邊洗臉,衣服上的血漬已經乾涸,實在沒法洗,隻得作罷。
她的裙擺已經被撕得亂七八糟,索性把蕭鈺的外衣套在身上,往腰間打了個結。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瞧著怪滑稽。
蕭鈺看到她這副模樣,眼中藏不住的笑意。
沈念安尷尬一笑,“大人,你這外衣先借用,回頭還你。”
蕭鈺不理她,往山下而去。
他們在山裡走了很遠,幾近腹地。現下林中並無太多吃的野果子,乾果充饑,卻不是長久之事。
沿來時的路返回不現實,他們隻能往下,希冀碰上些村戶,好換些吃食。
沈念安因為上次的事,見著炊煙總在心裡打鼓。她緊跟在蕭鈺身後,時不時警惕地環顧身後。
這一走,就是兩個時辰。兩人遇到人的時候,距離金台照小鎮不遠。
“大人,咱們跟金台照還真有緣。”
沈念安看著不遠處的小鎮,上次的記憶竄入腦門。
“還能走?”蕭鈺瞥向她的腳。
下山的時候沒發現,到了平地才發現她一直跛著腳走路,準是崴著了。
沈念安看了眼自己的腳,忙擺手道:“沒事,我還可以走!”
她隱隱感覺到不對勁,昨晚那一腳摔得實在嚴重。那會兒她一門心思都撲在蕭鈺的傷上,根本不敢鬆懈。
今天又一直在趕路,雖有隱隱的刺痛,也沒放在心上。倒是這會兒,明顯感到不對勁。
一會兒到了鎮上,她得尋個郎中看看。
他們又住進了金台客棧,這是鎮上最好的客棧。
要了兩間房,沈念安尋了張桌子坐下,直接叫掌櫃的上酒菜。蕭鈺斜了她一眼,沒阻攔。
兩人都是饑腸轆轆,三葷一素一個湯菜被吃得乾乾淨淨,還喝完了一壺酒,大半進了沈念安的腹中。
她滿足地摸了摸肚子,看向一邊的樓梯,“大人,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再坐會兒。”
蕭鈺掃了她一眼,起身離開座位,沒去樓上,直接出了客棧。
沈念安望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做什麼去。
此時並不在飯點,客棧裡的人不多,店小二正在收拾桌椅,她招手叫了店小二過來。
“客棧,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