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從不敢跟她一樣放肆,躲在蕭鈺身後不吱聲。
沈念安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看向蕭鈺時,一臉討好,“大人怎會來這?”
蕭鈺不理她,眼神鎖住茶樓裡的人。
“我方才去了趟大理寺,守衛說你們不在。”她笑嗬嗬的狗腿樣,跟方才完全不同,東從一言難儘地看著他。
沈念安剜了他一眼,繼續討好,“祥雲樓出了款擂茶,近來生意不錯,咱們上那坐坐如何?”
“我做東!”她拍了拍胸脯,像極了豪氣的巨款。
本就是心煩才出門,大理寺並無甚事,蕭鈺默然應允。
沈念安這人,有求於人時殷殷切切,能把人供成祖宗。蕭鈺是她翻案路上的墊腳石,甚至稍不注意能成絆腳石,她得時時哄著。
她到祥雲茶樓撂了錠銀子,要了個雅間,狗腿似的把人帶上樓。
東從坐在蕭鈺的下手處,沈念安坐在對麵,坐下後她就一直盯著蕭鈺看,毫不避諱。
蕭鈺被個姑娘這般盯著,實在覺得彆扭。
“我觀大人眼神迷離,眉眼間思緒重重,可是有煩心事?”她兩手捧著下巴,一臉好奇地打量。
蕭鈺把她掃視了一遍,突然身子前傾。
沈念安沒料到他突然襲擊,放大的俊臉讓她呼吸一滯,僵著身子不敢動。
“什麼都打聽,隻會害了你。”蕭鈺很滿意她的反應,身子後移,語氣中還有幾分得意。
沈念安正要為自己發聲反駁,一正清白,門外傳來茶樓掌櫃和小二的說話聲,才閉嘴作罷。
祥雲樓的蜜餞樣式多而甜,她每回過來熙攘街都會帶些回去。蜜餞一上桌,她就抓了丟在嘴裡。
美食可以化解人世間大半的怨氣,沈念安心情大好,親自倒了茶水遞給對麵的人。
她還要給東從,被他婉拒。沈念安也不客氣,把茶壺遞給他,叫他自給自足。
“我好歹算半個大人的人,自當為大人分憂。”
蕭鈺眼看著她又撚起一顆蜜餞,真不明白這蜜餞有何可吃的,膩得慌。
“哦……安大小姐竟還會看麵相。”
沈念安歪著腦袋,毫不避諱地拋了個媚眼,“我可不是那些江湖神棍!知道大人有煩心事,那是因為……我與大人,心有靈犀。”
“噗……”東從一口茶水全噴在了桌子上。
沈念安:“……”好險,幸虧躲得快,否則就多了個人遭殃。
她看著彎腰咳嗽的東從,一臉心疼,“我雖不咋喝祥雲樓的茶水,但也不至於這般難喝吧?”
東從:“……”是因為難喝嗎?她對自己沒點數嗎?
東從一臉委屈地看向蕭鈺,沈念安也看著他,卻見他臉上表情一言難儘。不知是因為東從還是因為沈念安。
“大人,那案子如何了?”說完這話,她又舉起手掌,伸著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我絕對沒有窺探什麼的意思,就是想著早日見到路將軍,總見不著人,我這心裡也不踏實。”在蕭鈺的注視下,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大理寺最近傳來的消息,是還有一批不知底細的人也在跟蹤漠北人,他猜有安念的手筆。
這事既然於他們無妨礙,他也懶得戳破。倒是路將軍……
蕭鈺端起茶杯,輕輕啜了小口,“路將軍的安危你不必擔心,他現在很安全。”
沈念安腹議,都被轉移出大理寺了,能不安全嗎?
她點了點頭,有些苦惱地抿了抿嘴,“可十日期限馬上要到了,大人可有想好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