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落井下石罷了。
蕭鈺一臉淡然,笑著道:“溫尚書著急什麼,不是還有九日?”
“何況聖上怪罪下來,自有大理寺擔著,溫尚書這些時日該乾嘛乾嘛去,隻要不阻撓辦案,請自便。”
說完,他起身便要去查看一番現場。
溫昶指著他的背影,自討了沒趣,啞口無言。
大理寺的案子向來不單純,身為刑部尚書,他最不愛蹚這渾水。偏聖上發了話,他又不能推辭。
無論如何,有了蕭鈺這番話,他心裡也好有個底,這餘下的幾日,能睡個好覺咯!
蕭鈺打算獨自去查看現場,路過大理寺大門時,看到一個人大搖大擺走進來,頓時頭疼,腳下一拐,往大門而去。
“大人!”沈念安見了他,小跑著過去打招呼。
“不是告訴了你這幾日不要過來。”蕭鈺繃著臉,這女人一點都不長記性。
他發現,答應她留在大理寺,也許現下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沈念安收起臉上的笑,疑惑地看著他,“為何?”
越是不讓來就越是有古怪,那她就偏要來!
恰在這時,溫昶帶了人從辦公房出來,往自己住的小院去。路過蕭鈺身邊時,好奇地打量起沈念安。
沈念安不認得他,但她認識那身官服,待他離去,湊到蕭鈺身邊,悄聲問道:“大人,是發生了什麼嗎?”
她進門時就注意到了,大理寺外多了整整一倍的人。
杵在大理寺門口像什麼話?蕭鈺掃了她一眼,“隨本卿來。”
沈念安想也不想,跟在他身後。
看了一圈現場,沈念安沒敢吱聲。在沒搞明白是做什麼的前提下,她選擇明哲保身。
從地上的血跡來看,多半是死了人,正如他所說,自己不是大理寺的人,不該知道的不要瞎打聽。
“發現了什麼?”耳邊傳來詢問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
沈念安瞄了他一眼,又看了圈現場,摸著下巴道:“照這血量,是死了人吧?還不止一個?”
“繼續。”蕭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也沒駁斥她的結論。
還真死了人,沈念安有些擔心路將軍。
她蹲下身子,看著地上淩亂的腳步,眼中閃過疑惑,“死者當時不怎麼清醒,或者……”
她搖了搖頭,後邊的話沒再說。
“或者什麼?”蕭鈺卻對她的話很感興趣。
“蕭大人,先聲明,我這全是根據自己多年行走江湖得來的經驗之談,我要是說了,你可不許斥責我啊!”沈念安不大樂意地噘著嘴。
蕭鈺被她這副模樣逗笑,“說吧,不斥責你。”
沈念安神秘兮兮地一笑,湊到他身邊,低聲道:“江湖上針對這樣的殺人,一般有兩種推斷。”
她指著地上淩亂又毫無章法的腳印,“一種是醉酒或發病導致的不清醒,另一種就是受了驚嚇,在這兩種狀態下行凶,現場就會留下淩亂的腳印。”
“可大人以叫人比對,這些腳印,肯定都是死者的。”
“驚嚇?”蕭鈺想象不出,大理寺中人日日跟死者打交道,還能有什麼能被嚇到。
沈念安兩手一攤,“再多的我就看不出來了,或者……屍體會告訴大人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