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聰明,笑起來又那麼傻愣,說他傻吧,偏臨場編故事的能力了不得。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編出來個毫無破綻的故事,任誰聽了都要忍不住抹一把同情的淚。
對付這樣的家夥,他們並不擅長,蕭鈺如是想。
他身子往後一靠,抬手示意。
青從猶豫了一下,還是來到馮如洗身邊,提著他的領子,叫人站起來。
在馮如洗戰戰兢兢的驚慌中,咧開嘴大笑,“馮掌櫃,你可以走了。”
馮如洗愣愣地往外走,一步三回頭。
青從站在廊下,看著又傻愣愣的人,一陣鬱悶,“大人,就這麼放他走了?”
蕭鈺站在他身後,也看著馮如洗的背影,“沒抓住朱七,抓了他又沒用,放心吧,跑不了。”
他拍了拍青從的肩膀,示意他繼續乾活。
朱七逃出了大理寺的控製,卻叫一路從揚州回來的聽書抓了個正著。她直接把人拎去了同生胡同。
沈念安和觀棋已在等候。
聽書把人往地上一丟,拍了拍手,兩手叉腰,霸氣側漏。“再狡猾又如何,還不是叫姑奶奶抓住了?”
她踢了朱七一腳,到沈念安身邊站住。
朱七為自己的相好被大理寺帶走懊惱,又為自己成功逃走而慶幸,哪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黃雀竟是個丫頭片子!
他捂著被踢的地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見到沈念安,他眼睛一亮,好生俊俏的公子哥!
“這位公子,不知小的何處得罪了?”
沈念安欣賞他慧眼如炬,懂得識人,卻很不喜歡他的眼神,“朱七,你隻要告訴我,助你脫困的人是誰,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朱七心裡一咯噔,暗道不妙。這位爺不知道什麼來頭,大理寺都不知道的事,竟被他曉得了。
且不說他不曉得那人的底細,便是真知道,那也是玩玩說不得的,朱七心下計較,眼神躲藏,不敢再亂看。
“看來你的記性不是很好,那本公子不妨提醒一下,同生胡同口……”
朱七心下大駭,跪在地上,“公子饒命!”
聽書嗤了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非得見了棺材才落淚!
“小的……小的實在不知那人身份,向來都是他主動找小的,小的找不到他……”他顧不得計較聽書的嘲諷,哭著要保住小命。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成這樣像什麼話?沈念安沒好氣道:“行了!我且問你,那東西是不是還在你手中?”
朱七借著擦臉的動作,掩住了眼神,那可是他保命的家夥。
“本公子不是要你拿出來,隻是提醒你一句,好生保管著,彆到後來賠了夫人又折兵!”
沈念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留下來已無大用處,給聽書遞了個眼色,起身離去。
聽書笑嘻嘻地看著他,在朱七疑惑的眼神中,一拳揮下,正中眉心。
她環顧了一圈屋內,抓起一條腿往屋裡間拽,手起間發力,把人丟進了床下。
看著自己完美的傑作,她歪頭一笑,拍了拍手,“能不能再從大理寺的手下逃脫,就看你自個兒的造化了!”
說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