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蕈早前從涼州重傷回府,被她那渣爹送去選秀,入了東宮。眼下好不容易和離,一彆兩寬,從此皇儲之爭與江家、張家沒了乾係。
三舅舅很鬱悶,外甥女一點也不聽勸,還是上趕子去貼中南王。想到這兒,他懊惱的打量了姬無由一眼——灼灼人中玉。
“唉,罷了,隻希望阿蕈比她娘會識人。”三舅舅自言自語,又像故意打斷他們的談話。
大舅舅衝他瞪了一眼:“喝茶,也堵不住你的嘴。”
三舅舅少有的不懼長兄的威嚴,誓不罷休的犟牛病犯了一般,轉頭望向姬無由繼續道:“你若借了張家的勢,一旦登上位,日後彆卸磨殺驢就好。”
姬無由眼眸漆黑,望向幾位舅舅,鄭重其事道:“不借張家的勢,我也有六分勝算。其次,我若上位,她不為後,誰為後?!”
張家幾位舅舅聽到這話,心下大安。
三舅舅不死心,再次補刀:“你若上位,她為後又如何?到時與一群後宮妃嬪爭一點可憐恩寵。倒不如尋個乖巧聽話的上門夫婿。”
四舅舅在一旁,正擺弄著竹節人,聞言,覺得三哥這話說的也在理,順著話頭點頭。
姬無由環顧一圈,神情認真道:“舅舅們放心,我必嬌寵她一生一死,後宮一人,子女皆為所出。生前我是她的人,死後我姬家無由,亦是她的鬼,生死皆是一雙人。”
太監平安伺候姬無由這麼多年,自然知曉主子對那位的真心。隻是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書房一下鴉雀無聲,半天沒聲響。
大家都是男人,幾位舅舅也被這一番驚駭的宣誓鎮住了。
蠟燭燃燒,“劈啪”,炸了一聲響。
眾人緩緩回過神。
大舅舅雖是鎮守邊陲的武將,卻是張府最有**頭腦之人,他敏銳的武官天賦,讓他相信,這位如今被廢黜的儲君,先不說東南沿海的兵權,他手中定有王牌在。
“兵部給我下了詔書,不得以任何名義調兵,不得兵出閔州。”大舅舅麵色凝重道。
姬無由神色一凜:“哦,可知是兵部誰書寫的詔書?”
四舅舅一向隻會舞刀弄槍,不問庶務,凡事聽長兄的話。眼下無聊,繼續玩不知從哪個新兵蛋子手中搶來的竹節人。
大舅舅取出那封信,遞給姬無由,書房內氣氛凝重的很。
姬無由展開信箋,閱讀了一遍,很明顯,朝堂之上暗中有了布局,是以右相的勢力在安撫地方軍不得異動。
“這是右相的門生,兵部侍郎車甫的字跡。”姬無由確定道。
大舅舅倒不
在意這是誰寫的,他犀利的眼神望向姬無由:“朝中的形勢怕已十分嚴峻,你不能再偏居一隅,在封地試圖做個閒散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