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抱徐爹的大腿,一臉哀傷,卻是哭也不敢哭了:“爹,我聽話,我能做飯種菜、養豬、帶弟弟,我將來還能給你掙錢,我以後一天不吃三頓飯了,我隻吃一頓飯......求求爹,彆賣我,我害怕離開家!”
“閉嘴!”徐爹一巴掌扇過去。
徐二妮的小臉,豁然,腫的老高。
他扇女兒耳光,動作如此流暢,應是打過很多次積累下的經驗豐富。
“你,彆打孩子!”
江蕈一個反擒拿,徐爹“哎呦”一聲,被製服在當場。
而他那個將來要有出息的好大兒,呆愣愣地傻看著,無動於衷。
還是徐二妮,怯生生喊了一句:“求您,彆打我爹,我娘說爹是家中頂梁柱。”
江蕈鬆了製衡。
徐爹乘機從地上爬起,心中盤算:如今村裡養女娃,十三四歲就可定親,一般男方會送一斤豬肉、五斤大米。等到成親,還有四斤豬肉、一尺紅布、十五枚銅錢。
可,那娘家要白養活十幾年!
如今這人既然想買,自己不如趁機敲詐上一筆。
女兒嘛,反正養出來也是賠錢貨!
“一百枚銅錢......”
他眼睛又瞥向姬無由腰上佩戴的玉佩,咬咬牙,反悔道,“我這可是好人家的女兒,至少賣六百枚銅錢!”
徐二妮,張著嘴,淚水往嘴巴裡流......喃喃喊道:“爹,萬一他們將我買去,賣到不好的地方怎辦?”
徐二妮雖年幼,農閒去喊打麻將的爹回家吃飯,那群叔伯曾混不吝說過秦樓楚館……
徐爹還未開口,一直呆愣著的徐二妮的兄長搶話道:“那也是你命不好!”
江蕈意外,看了那男童一眼,嗬嗬嗬......這可是親生的哥哥,眼見親爹打妹妹,不阻攔;親爹賣妹妹,不阻攔。
如今妹妹問了一句,他就把這一切的壓迫和不公,歸結為一句:你的命不好。
既要吸光妹妹的血,還要甩鍋,不用背負一絲道德包袱與愧疚。
燕一上前,將江蕈拉到一旁,低語勸道;“郡主,屬下常年流連於各類人,您或許不知,這樣境遇的女娃沒有成百也有上千,隻是境況慘淡程度不同罷了。您能救下一個,您能救千千萬萬嗎?”
江蕈看了一眼女童,無奈道:“我能幫一個,那便是一個
。”
徐爹全程緊張地盯著她,生怕她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