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母後派的宮內信使,每日傍晚都有往皇家彆院傳送信息,朝堂之上現在廢太子之勢已掀起苗頭。
自己沒什麼錯處,眼下雖因賑災之事被右相一派**,關鍵還是陛下的心意。
然而姬無由清楚,其一,是外祖一家還未歸京。陛下應是還忌憚,還顧及臉麵,一國之君,卸磨殺驢做的不好太明顯。
其二,三皇子還未成勢到讓父皇滿意。
“我也正有此意,”江蕈說到這,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殿下也知我娘家府中境況,我也不想在你麵前粉飾。回去也好,我還有幾件要事需儘快辦。”
二人都知道,這幾日是難得偷來的歡愉。
兩人一時無話。
姬無由這幾日的明媚神色,重新凝重起來:“等會陪我去探望一人。”
太子帶著江蕈沿著曲曲折折的小徑往後山而去,護衛隻帶了李年一人。
這一片古樹參天,夕陽西下,光合影折射出更加奇異的靜寂。
終於在一處湖泊前停下。
一棵百年榕樹之下,有一座圓形墳陵,四處種植鬆柏、月季、彼岸花......
碑文刻著:“姬無傷”。
江蕈不由心中一驚,雖說見多了生死,但這姬無傷何許人也,莫非是姬無由一母同胞的弟弟,皇家那個早年殞命的二皇子?
江蕈詫異的望向姬無由。
“就如你猜到的,這是我已故二皇弟的墳陵。”姬無由慢慢蹲下身,拿出隨身帶來的貢品擺上,又將冥幣、火紙點燃。
他麵色沉鬱,燒完一張又燃一疊,燒完一疊又放一張。
江蕈印象中的太子一向都是端肅持重之人,眼下這濃重悲傷的太子,是她第一次見。
她上前敬了炷香,便沉默地站在他身後,注視著他,不發一言的陪伴也許正是他需要的。
當最後一張紙錢被火苗慢慢吞沒時。
姬無由低啞著嗓音,沉沉開口:“無傷天生的活潑聰慧,從他會走路就經常跟在我後頭喊‘皇兄’、‘皇兄’...…”
“那時父皇與母後還是琴瑟和鳴的一對帝後,雙日不上朝的日子,父皇除了批閱奏章,大半時間都在母後的坤明宮。考我識字背書,無傷總喜歡趴在父皇後背,或嚷嚷舉高高......”
江蕈瞧著姬無由,他望著碑文。靜靜地聽他追憶往事。
“那日端點心的宮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