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太平盛世,這些諂媚鑽營臣子自然活的滋潤,可若遇到國計民生的大事,這些人隻會甩包袱,根本沒一個為民**、為國謀福之人。
想到這兒,江蕈抬頭去望姬無由:“島國倭寇狡詐,隻是在鎮海公手上連年敗仗吃了苦頭,才消停了這些年,”說到這,她聲音微沉,“若是倭寇往後再也不犯,自然能維持安定,若是以後再犯,沒被凶狠地擊退,怕是聞著味盯上,將來後患不絕。”
“江蕈......”姬無由聽她這般與自己分析時局,禁不住蹙眉。
“所以殿下,你並非杞人憂天,你隻是被困在一群蠅營狗苟之輩的權利紛爭之中。”江蕈沉重得呼出胸中鬱氣,說出這番推心置腹之話。
“朝局眼下如此,我一人之力也是杯水車薪。”姬無由一雙銳利的眼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越發深沉。
他聲音沉穩,沒有絲毫的頹廢,反而蘊含著鏗鏘力量,威儀震懾四方:“與其在這皇城之中舉步維艱,不如效仿鳳凰自墳丹穴,在烈火中求得新生。”
江蕈睜著一雙大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麵前的人。
在這清冷的月色下,空曠的大殿中;身姿挺拔,負手而立的姬無由,說出這番話時,他仿佛立在波瀾壯闊的山河之巔,在濁世中立意定要力挽狂瀾,開辟清明乾坤。
若說之前是存了兩分好感。
眼前怦然心動隻在一瞬,江蕈感受到胸腔中一顆心難以抑製噗通、噗通......
有什麼昭然若揭的東西,呼之欲出。
她單手輕輕附在心口,慢慢露出一個璀璨的笑來:“我會在,與殿下一起,創海晏河清。”
兩人就眼下情形一番推心置腹地交談之後,夜色已經深了。
往日都是宿在江蕈的太子妃褚英殿,眼下她卻並不想回去,抬起眸子去瞧姬無由:“今日我想就宿在殿下的德仁殿,你覺得可好?”
姬無由聽她這麼說,喉結滾動一下,豈有不遵從之意?!
德仁殿內太子的床,可比褚英殿大的多。
江蕈率先洗漱過後,躺在寬闊柔軟的大床上,在錦被之上翻了個滾,而後躺在裡側。
姬無由從淨室出來,待走到床邊就瞧著太子妃雙眼放空,迷瞪瞪地盯著帳頂出神,不知她想到何事,忽然抿唇壞笑,像隻雪地中的狐狸。
姬無由將手放在唇邊,輕咳一聲:“早點安歇。”說完滅了燭火,翻身躺在床外側。
許是今日事務繁多勞累,姬無由早早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