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大川忙又跪下謝恩:“吾當幸不辱命!”仍堅持退還剩餘診金。
江蕈輕微搖頭,言辭誠懇:“銀子你收回去,做路上的盤纏。”
扈大川還要推辭,堅決不收。
“就當我預支給你五年的薪水,共計四十兩銀子,扈大川這般你看可行?”
扈大川囁喏著,還想拒絕,自己已然成為廢人,郡主能給他一個棲身之所,已是再造之恩,怎好再收薪酬。
侯建大步跨過來,扯了把他的胳膊對著江蕈行大禮:“如此,扈大哥多謝郡主大恩!”
扈大川躊躇著,卻也知這是眼下最合適的法子,點頭應下。
“待你到了馬場後,手持這封書信找馬場的管事,一應事務他會給你安排。”說完,江蕈遞給扈大川一封書信。
“是,多謝燕陽郡主!扈某明白。”
江蕈嗓音空曠,歎息一聲:“另外我想再聽你說一遍,前年那場戰役中祖父為何被伏擊?”
扈大川聽得她這麼一問,猛然抬起頭去打量江蕈的神色,前年的北山之戰,涼州軍民無人不知,且早已奏報朝廷。
燕陽郡主這是想聽一點不曾聽過得細節。
“前年秋,韃靼來勢凶猛,老將軍親率十萬精兵在北山之北迎戰,讓燕陽郡主您鎮守後方。輸贏參半,戰役拉扯曆經一個月的膠著,最後終於在莽山經曆五天的拚殺,取得關鍵性勝利,”扈大川說到此處,情緒有點激動起來,“當時將士們筋疲力竭,急需修整,老將軍原已定下班師回北山大營修整。”
“可不知為何,祖父臨時更改了部署,命將士們原地紮營。”江蕈回憶至親的往事,聲音止不住的哽咽,眼睛一周已泛紅。
“不錯,吾等聽命......誰料夜半之時,韃靼之兵猶如天降,包圍了咱們。將士死傷無數,老將軍在吾等的擁護下雖突出包圍,但身負重傷,兼刀槍帶毒,等後援趕到之時,老將軍眼含悲憤而去。”
江蕈那時擔任軍中副將,祖父調侃說此次戰役不過蝦兵蟹將,不值得她朱雀親臨。
自己老驥伏櫪,足矣。
卻不想,正是這場戰役,祖父殞命於此,臨終時死死攥著江蕈的手,想要叮囑一二,卻未來得及開口,與世長辭。
這兩年江蕈暗地裡查詢多次,疑點有二:一是當時自己鎮守後方,為何遲遲未收到拔營支援的信號;二是原地紮營修整這
冒險的行徑,不似身經百戰的祖父會做的決策。
江蕈之前並未懷疑過營中將領。他們都是伴隨祖父出征,在祖父身邊任職多年,往日不可謂不忠勇。
然,利益當頭,何人做出點反常之事,誰說的準呢?
何況兩個月前自己被伏擊回京養傷後,營中有一人直接從正三品的雲麾將軍升職到正一品的大將軍——這人正是居金。
後來秦明查出二十多年前居金入京武考,右相乃那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