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大笑,把樓蘭抵在床頭又親了好一會兒。
外賣送餐送到,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兩人便不再說這些煩心事。
白天耗費的體力太多,吃過飯後樓蘭也懶怠走動。秦聿常年健身,體力更是比樓蘭好上幾倍,他擔心樓蘭吃完直接躺下會胃不舒服,便強行給人套上了衣服出門轉轉。
酒店公寓不僅房間裡麵一應俱全,公寓內部還設有酒吧和娛樂室,樓蘭對桌球之類的運動不感興趣,秦聿便帶著樓蘭在樓下的花園走了走。
散步是成本最低的讓人心情愉悅的事,尤其是和喜歡的人一起。
“我偶爾回頭看,過往的這些年可以分成兩段,”樓蘭抬手遮在額前,看即將西沉的落日,“一段是你沒出現的日子,一段是你出現後的日子。”
秦聿問:“是五年前我出現,還是今年的再見?”
他以為樓蘭會說是現在,樓蘭卻給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五年前。”她說。
秦聿眸子一閃,忽地停下腳步,近乎有些急切地問:“為什麼?”
他向來有運籌帷幄的本事,對於樓蘭心態的轉變也能感知分明。從樓蘭語焉不詳的寥寥數語中,秦聿也能透過重重的歲月迷障,窺見一二她年幼時分的蹉跎過往。
他從不後悔自己在重逢後強勢打破了樓蘭一成不變的生活,他就是要帶她看更高的天,更美的雲,更廣闊的世界。秦聿心知自己對樓蘭的影響,卻萬萬沒想到,這時間節點竟然可以退回至五年前。
樓蘭說:“我並非後知後覺,隻是一直不肯承認。我跟自己較勁兒,怎麼能那麼輕易地被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人撼動了原本的人生軌跡。可是我後來的調崗也好,被台裡駕到單扛一檔欄目的位置上也罷,我其實並不被動。”
“當時我們並沒見幾次麵,相識的時間前後不過一個月,我以為主動斬斷聯係就能回歸原本的生活,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忍耐,也低估了自己的貪婪。”
“所以我跟你說除非我功成名就闖出了點名堂,否則絕沒有和你再見之日。那其實不僅僅是絕情的狠話,也是我在給自己施壓。”
樓蘭第一次芳心暗動就被兩人之間的天塹逼退,她不了解他的身世背景,但哪怕是最淺顯的認知,樓蘭也看到了自己和秦聿的無數個不可能。
但目標導向的她又怎麼會輕易被擊潰?
樓蘭自有一套成熟的現實主義激勵係統,她也是靠著這係統支撐著自己走過無數個差點就放棄的黑夜。
“你是我不可攀的月亮,也是我勢在必得的嘉獎。”樓蘭嫣然一笑,“再給我幾年時間,哪怕你不出現,我一定會去找你。”
“如果你屆時還是單身。”她說。
秦聿啞著嗓子問:“你就不怕我等不到你就早早喜歡上彆人?你也是初次心動,對自己卻這麼狠心。”
“所以我隻管往前走,其他的交給緣分,交給老天。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都是不可求,如果你也是我的不可求……”樓蘭沉默了半晌後緩緩道,“我不狠心,就會傷心。”
傍晚六點五十三分四十三秒,最後一絲天光隱沒在地平線下,似乎是在呼應樓蘭的話和過去道彆。
幸好,他們在分彆兩地的五年內也都是彼此的唯一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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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秦聿還是多問了一句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