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畫麵如狂風浪湧,樓蘭招架不住,又聽見秦聿在電話那頭輕輕喚了自己。
“樓蘭。”
明明才剛分彆,卻好像盛滿了想念。秦聿注意到了樓蘭的沉默,可他不知緣由,就不能貿然發問。
成年人要麼隨心所欲萬事不掛心,要麼心防堅硬得如同銅牆鐵壁。
前者是萬裡挑一遊戲人間的幸運兒,後者是隻求自渡的芸芸眾生。
銅牆鐵壁不能硬闖,分寸失當會兩敗俱傷。裡麵的人戒備,外麵的人驚慌。
秦聿自然也不能免俗,他的冷漠和自持隻對他人觸發機製,麵對樓蘭時,他唯有空置滿腔浪漫,棘手於她的一笑一顰。
秦聿斟酌著話題,說:“我查了天氣,預報說明天會是個大晴天。”你的心情也會跟著轉晴嗎?
“我很期待。”樓蘭說,“明早見,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一早兩人退房,在景區內的早茶客吃早飯的時候,行李就已經被運送到了旅客接待中心。
樓蘭在群裡留了消息,群名的角逐還沒有落幕,索性化繁為簡,先改回了簡單質樸的初始名字。
——群聊(6)
【蘭】:我們出發了,期待下一次再見。
【鐵骨箏箏】:蘭蘭姐!我會想你的!
【原琅(180版)】:今晚我們去看西湖,哥哥姐姐去看海,這就是我們群的默契!
【小米米米米米】:蕉太狼,洱海不是海。
【LA】:是有你的冬天。
【鐵骨箏箏】:榴蓮你油到我了……[吸氧.jpg]
樓蘭收起手機,看對麵的秦聿擦好嘴巴起身,然後朝自己伸出手:“這位小姐,我能牽你共走一段路嗎?”
樓蘭戴上墨鏡,把手落在秦聿的掌心,然後被緊緊握住。
晨風送暖中樓蘭的發絲擦過秦聿的肩頭,他們肩肘相依,在青石板的巷子裡迎向這一輪的朝日。
十分鐘後,他們在旅客接待中心取過行李,然後直接打車去桐鄉。
一個小時後,兩人拿票過閘坐高鐵出發前往杭州。
中午十二點半,飛機從蕭山機場起飛,他們在萬丈高空吃過簡單的午飯,經過三個半小時的飛行,終於在下午四點落地雲南。
大理。
這是單聽名字就讓人心馳神往的地方。
冬日的大理有著色彩跳躍的美,紅杉碧水藍天,遠處的小島與綿延的蒼山,洱海帶著低調靛藍的平靜,溫柔地歡迎著每一個需要撫慰的靈魂。
舟車勞頓,兩人下飛機後直奔彆墅,這裡有秦聿名下的某一處沒住過幾次的房產。
他們早在機場就換上了更輕便的衣服,此時在海拔兩千多米之上的洱海邊,是零上十五度的晴朗冬日,萬裡無雲的天和澄澈裝點的藍。
樓蘭問秦聿:“今天什麼安排?”
秦聿說:“騎單車,追晚霞。”
樓蘭說:“聽起來很美,但我要先填飽肚子。”
他們沒有去古城吃飯,這裡的管家許久未見秦聿,前兩日得著吩咐就早早備好了各色菜單,隻等著彆墅主人點菜。
“兩個小時後我來收拾。”菜上齊,管家功成身退,他們另有住所,這幢彆墅又隻餘下秦聿樓蘭兩人。
酸辣魚開胃,炸排骨焦脆,薄荷葉爽口,水性楊花清香,辣餌絲有嚼勁,再配上白米飯和一碗素食,蒸南瓜的沁甜流入味蕾,再傳到四肢百骸。
“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