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用再問,兩個人都明白了。
齊家跟武家是世交,齊嬪分明是利用太子妃來試探薛歡和峴王的關係。
李壑陵垂頭扶了扶額角:“讓她跪著吧,是死是活本王不想過問。”
太子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拉起他肩膀:“你認真的?她本事再大也不是大羅金仙,隻是個肉血凡胎,經不起這麼折騰。”
李壑陵抬頭,眼神輕輕動了動,直勾勾盯在太子臉上。
“皇兄是在質疑本王的決定?三司如今本王說了算,還輪不到皇兄指摘。”
太子眉尖輕挑,瞳仁閃了閃。
沈月瑢震驚在原地:“峴王殿下今日是不是忙糊塗了,本宮差人送殿下回去休息。”
“慢著!”
太子突然出手揪住他肩膀,慍聲道:“國事自然是本宮該管的事,你要是獨斷行事,可有把皇兄這個太子放在眼裡?!”
“那不如讓父皇收回三司令,本王此後不再插手朝政。”
“本宮可不做這等壞人,但本宮一國之儲,在三司連一句話都說不通,豈不是落人笑柄。”
“那是皇兄自己的事,本王絕不會嘲笑皇兄的。”李壑陵乾脆坐回椅子裡。
“好啊,二弟今天一定是要跟本王對著乾嗎?”太子慍怒。
“來人!舉我東宮印信傳令三司,收回峴王三司令。”
沈月瑢驚嚇十分:“殿下三思啊,這不是小事!”
“本宮當然知道,本宮也得讓二弟知道,北澧以後是誰的。”
說罷,他拂袖離開,踩著烏雲儘頭一個驚天雷出了勤政殿,朝沈月瑢拋了句話。
“把薛歡接回東宮招待,讓峴王殿下親眼看看,我們東宮到底管不管得了三司的事。”
沈月瑢左右為難,隻好應了聲“是”。
雨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門下躲雨的官員已經被內監請入思庭暫歇,宮門口隻有沈雪環還跪著。
她臉色冰白,拳頭在衣袖下握緊,披風和靴子濕水太沉,壓得喘氣都難受。
不知這場雨下了多久,她眼看著積水又漲了兩分,頭頂忽然一暗,雨水打在紙上的聲音嘈雜紛亂。
眼前站了個人,她順著衣袍向上望,是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五官端正明朗,如春風和煦,笑眼柔和,看她好像看一個老朋友。
“你是誰?”
大約是處在對方傘下,巨頭仰望的原因,她隱約感到一絲壓迫。
這種感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