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瑟瑟發抖。
果然,審問很順利。洪中明交代了上任至今所有做過的買賣,賬本他沒帶出來,但憑記憶也把買主供了個七七八八。
洪照當即跪下表態,聲明此事乃洪中明一人所為,與他們無關。
秦知頤將他扶起來,說:“王爺知道洪大人與此事無關,不然您現在也不會安安穩穩坐在這。但大人身為戶部尚書,失察之罪在所難免。”
“秦侍郎不用顧念同儕之情,按律處罰便是!”
洪夫人坐不住了,暗地裡掐了女兒十幾次,示意她過去搭個話認識一下。
洪寶珊臉皮薄,擰在夫人懷裡死活不去。
誰知,對方反而朝她們母女走來。
她還穿著滿是血腥的長袍,雙手染了黑紅的血漬,張狂又鬼魅的迷人。
“洪小姐的手帕臟了,這是十兩銀子,還給小姐。”
一隻乾淨的帕子包著銀子遞了過來。
洪寶珊心如擂鼓,仰頭看到少年露出的脖頸,高挺的鼻梁下紅唇微張,撲鼻的血腥味都有了種野性的美。
她接過帕子,把銀子退了回去:“薛大人客氣了。”
此後,秦知頤把螞蚱的案子從頭到尾寫了文書,把文牒案立成大案,每日在刑部和皇宮之間進進出出,忙得腳不沾地。
案卷呈上後,琮帝龍顏大怒,把涉案官員罵了個狗血淋頭,當場砍了兩個罷官四個,要把洪中明殺雞儆猴以正視聽。
秦知頤辦案有功,晉升刑部尚書,楊尚書降職調任,雖然官降兩品,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魏丞相看著文卷連連讚歎,沒想到這事按照計劃如此順利。
“後生可畏啊,雪環,你若真是個男郎就好了,朝中就缺你這樣的血性人!”他撫掌大笑。
沈雪環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打打殺殺這麼多年,我就想等父親回來,陪他一起過安定日子。”
給朝廷打了這麼多年工,還跑出去給南周乾了兩年。說她**如麻也好,冷血無情也罷,她無一不是為了北澧的江山,隻要社稷安定,她剩下的任務隻有一個,活著。
魏丞相點點頭,這麼想倒也沒錯。
“好,那祭神塔的事,我儘量想辦法,可能需要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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