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軒倒是不慌不忙,淡定地接著發問
“老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昨天,癢了一夜了,受不了,跟老板告了假。”
“您平時在哪裡做工?”
“造紙工坊。”
聽到這話,丁希睿豎起了耳朵,整個人瞬間緊張起來,“老伯,是張家造紙工坊嗎?”
老伯搖了搖頭,“不是不是,那工坊,不太好……我在李家,小工坊,乾了幾十年了。”
“哦~”這老伯,應該知道點什麼,先讓他看病,然後問問具體情況,丁希睿默默打算著。
林明軒回頭看了丁希睿一眼,有些
不解,而後接著問“您說乾了幾十年,這是頭一次皮膚出疹子嗎?”
“是。”
“工坊造紙用的東西還有水沒變吧。”
“我都乾了幾十年了,若是那些東西有變化,我肯定一眼瞧出來了。”老伯繼續搖頭。
“那您家裡呢,有沒有什麼改變?”
“沒有啥變化,我家就我和我老伴。”
“您應該是不當心碰到了漆樹或是其他特彆的樹。我先開個藥膏,外用塗抹,再開幾服藥您回去吃。疹子沒那麼容易痊愈,這幾服吃完,您再來一趟。這幾天,您最好彆去工坊了,那地方要接觸不少東西,流出的水也不乾淨。”
伯雖心疼工錢,可疹子這種東西,發作起來奇癢無比,忍不了。
“吃藥時要忌口,好好休息,不能喝酒,也最好彆吃肉,魚蝦也吃不得。”林明軒接著囑咐。
“好,多謝大夫。”
林明軒開了方子交給丁希睿,帶老伯先去塗抹藥膏;丁希睿在心裡猜測藥材,而後打開藥方對照,荊芥、防風、蟬衣、浮萍……和她想到的差不多,都是祛風止癢的藥,她和明石一起稱量藥材、包好。待老伯離開,她猶豫著,最終還是跟了出去。
“老伯,您剛才說張家造紙工坊不好,方便說說嗎?”
那老伯回頭瞧著丁希睿,覺得有些奇怪。
“這……同行,不好說,您問這個乾嘛?”
丁希睿的腦袋飛速運轉“我有個遠房親戚在張家做工,若是那裡不好,我要趕緊讓他辭工,再找好地方。”
老伯釋然“你讓人出來找彆的活乾吧,我聽說,張家做出來的紙不好,那肯定是因為料不好嘛……我知道的不多,反正,及早出來吧。”
“好,謝謝老伯。”丁希睿趕緊道謝,有些愣愣地走回醫館。
“希睿,出了什麼事了?”林明軒跟過來。
丁希睿剛搬回林家,還沒來得及說宋家和張家的事,醫館正好不忙,便將事情和盤托出,林明軒聽了,唏噓不已。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才說。”
“現在我們做不了什麼事,張家那邊陳皮盯著,正好剛剛老伯提到工坊的事情,不管什麼,總是個線索。”
“你不會想親自去查吧。”林明軒緊張起來,抓住她的胳膊。
“不是……”丁希睿啞然失笑,“我不去,這事危險,我可不能私闖,得告訴秦捕頭。若是工坊有問題,被衙門查了,對宋家打官司可能是個好事。”
“哎,就是可憐了那個孩子。”林明軒歎了口氣。
“是三個孩子……”丁希睿又一陣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