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民的租賃行收了些院子,租給來城裡做生意的商戶。這些年,生意不太好做。小民就動了歪心思。去年,小民趁著文老板家外出,就悄悄去拿了些東西出來。”劉大喜趴在地上,緩緩說道。
“偷來的東西你是怎麼賣出去的?”李行簡接著問道。
劉大喜扭頭,看了一眼張阿芳,而後接著說
“前幾年,我隨娘子探望張裡長的時候,認識了小嶺村的張有才,他幫我把東西拿到彆的地方賣掉。”
“什麼?”張阿芳攥緊了拳頭,一陣氣憤。怪不得,他們一家看起來“富裕”了,也有餘力來找她了,原來是和城裡的盜賊勾結,做了銷贓的勾當。
丁希睿歎了一口氣,握了握張阿芳的手。這真是荒唐!這樣的娘家,真不如不認。
“去抓張有才!”
“是!”
淩俊生帶著兩個人快步出了門。
“小民這次沒想著去林大夫家,他們家並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劉大喜接著說。
丁希睿冷笑了一聲,看來,簡約生活防盜賊啊。
“不過,張有才來找我,說想教訓一下林家夫人。剛好林大夫一家外出,我就趁夜裡悄悄潛入,拿了些東西出來。”劉大喜接著說。
“什……什麼?”張阿芳扭過頭去,覺得自己聽錯了。
丁希睿突然想起來了,那日在公堂,她為張阿芳說話的時候,瞪她的人,就是張有才。
原來是這樣,這下一切明了了。
晚些時候,淩俊生將張有才抓捕歸案,那張有才剛剛將南星和半夏的衣服轉手出去,雖然沒有太多錢,但他仍舊高興,打了一壺酒回到家,不過,酒還沒喝上一口,就被抓了。
第二日,林家被盜案繼續審理。
李行簡看向張有才,大喝一聲
“張有才!”
“小民…有才哆哆嗦嗦。
“你是從何時起替劉大喜銷贓的?”
“小人,是三年前。”
“三年前?”
李行簡看向劉大喜。
“大人,小民還沒來得及說,還沒說。”劉大喜也哆嗦起來。
“小民當年跟著朱記老板做事,是個幫忙運東西的夥計。朱老板發了財後,就走了,小民接著開了劉記租賃行,但是小民隻是偷拿些小東西,有的老板嫌麻煩,也沒報案。去年文老板家才是頭一次大生意……”
李行簡耐著性子,一樁一件都問了個清楚,在場之人唏噓一片。
原來,這營生從多年前就開始了。這些蛀蟲,竟然就藏在眼皮子底下。
“劉大喜,蘭縣之中,還有何人在做此下作營生?”
“大人,據小民所知,再沒有了。”
李行簡轉向張有才,繼續問道
“張有才,說說吧,你是怎麼銷贓的。”
“劉老板把東西交給小民後,便宜的東西,小民就走幾個村子賣掉。貴一點的,就拿到蘭縣附近的城裡,找流浪漢、乞丐、小混混等人一輪輪轉手,賣給需要的人家,或者拿到當鋪……”
看著弟弟的樣子,張阿芳閉上了眼睛。家裡人把女兒賣了,拿了錢,買了糧食給兒子吃,結果,就養出了這麼個兒子。
“你與林大夫家有何冤仇?”
“林家娘子攛掇小民姐姐,不讓她跟小民回去。”張有才說道。
丁希睿歎了口氣,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