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她沒辦法,隻能下猛藥。
陳敬淵沉著臉,嗓音低冽:“如果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是在浪費精力,不走心,不主動,不爭取。
那麼你不妨繼續維持這種態度,無限消耗我的耐心,等將來一紙調令,讓我看看,你是不是還這麼有骨氣。”
什麼調令。
什麼骨氣。
梁微寧不懂,擰眉問:“所以陳先生的意思是,隻要我不走心,不主動,不爭取,就會隨時把我調回董事辦?”
男人沒說話,不否定,也不反駁。
算作默認。
陳先生永遠是陳先生,在他的字典裡,從不允許有‘脫離掌控’四字,包括感情。
他認為,當初她答應這層關係,隻為了前途和事業。
憑什麼就篤定,她對他無半分情意。
突然間,梁微寧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無助。
遊艇那晚,明確他心意,他的告白,本已打算敞開心扉,試著全身心投入和回應,可是現在,再付諸行動,不顯得可笑?
就好像,自己是為保住在中港的一切,舍不得陳先生替她鋪好的路,舍不得優渥的人脈資源,而被迫交付真心。
不管這個女人做什麼,就算以後,愛他愛到要死,他也隻會覺得,是今天的威脅起到作用。
她到底有多失敗,才一步步將自己逼到這般田地。
情緒猛然崩潰。
“我們—”
梁微寧哽住,強忍淚意扭過臉去,胸口像沉了塊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痛到幾近窒息,“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
完整一句,似乎耗儘生平所有力氣。
也在下秒,周遭空氣倏然凝固。
男人無聲注視中,她眼淚終於還是不受控製地漫出來。明顯可感,握在腰間的那隻大手,正以克製到極致的速度,慢慢收緊。
“什麼叫算了。”語氣溫緩沉斂,陳敬淵鎖住她柔和眉眼,整個人冷靜得可怕。
暴風雨前,總會經曆一段漫長平靜。
但,如墜冰窖的氣息騙不了人。
封閉的後座空間,小姑娘輕顫著閉上眸,“先生說得對,我對待感情的態度,從不走心,不主動,不爭取。我這種人,根本不配擁有先生的愛。半年不算太久,您及時止損,好嗎。”
半年不算太久。
及時止損。
陳敬淵輕笑,眼神仿佛覆上一層寒霜。
這就是那本手賬,條條框框記錄下來的最終目的,無時無刻,都在準備著,跟他一拍兩散,將財物原封不動歸還。
下猛藥,沒逼出她的真心,倒換來一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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