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玄關,男人神色如常換鞋。
梁微寧仍舊穿下午過來時的那雙女士軟拖,是明叔特意準備的,說起來也見笑,二十二歲的人了,還老喜歡粉色。
室內有智能供暖。
將羽絨服外套掛入玄關衣櫃裡,陳先生脫下的大衣搭在沙發扶手上,她磨蹭幾秒,走過去,儘職儘責地用衣架撐好收納。
女朋友兼生活秘書。
漲薪百分之二十,會不會太少。
正暗自腹誹,手腕落入男人掌心,被他單臂托抱半坐在腿上。
“去洗澡。”陳敬淵靠著沙發椅背,用手檢查她頭發,車裡有暖氣,已經乾的差不多。
梁微寧不好意思說,自己在公寓裡洗過。
她委婉地問:“您今晚忙嗎。”
“你覺得,我該忙點什麼。”男人平靜看她,姿態坦然。
女孩悶住。
凝思幾秒,她乖乖從他腿上起身,幽靈般趿著拖鞋朝臥室走。
很快,浴室門閉合,霧氣籠罩玻璃。
洗第二次。
沙發上,陳敬淵眸底劃過絲深沉,轉瞬即逝。抬手扣入領帶結緩慢擰鬆摘下,襯衫扣子解開兩顆,去落地窗前點了支煙,隻抽一半被他撳滅在煙灰缸,轉身撥開腕表帶邁腿去另一間浴室。
梁微寧洗澡慢。
分明流程簡單,可經她做完,已將近半小時。
陳先生在書房。
不是她這間。
路過時不經意瞥一眼,她發現,自己書房的窗簾,居然也是粉的。
該怎麼說。
明叔是個實誠人。
繞過裝飾架,門沒關,梁微寧直接進入。
走到男人身側,看他在寫毛筆字。
宣紙上落墨‘饜’。
筆鋒遒勁,卻又透著獨屬陳先生的閒庭漫意。
恕她眼拙,下意識湊近仔細瞧瞧這字念什麼,視線裡,男人手中硬毫無征兆墜落桌麵。
筆尖迅速在宣紙上暈開濃墨,梁微寧愣了下,那隻手握住她脖頸與下頜交界處,微微施力迫使她仰起頭,占有十足的吻重重壓下來。
空氣靜止,心跳成倍加速。
兩具軀體足有三拳距離,姿態不算曖昧,但那股侵襲感,卻鋪天蓋地刺激著她的口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