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萌親眼目睹白素秋和朱翔被一群人給逮走。
電光越離越遠,破道觀再度恢複寧靜,薑萌沐浴在月輝下,輕輕歎息:“既然鱉已入甕,也是時候通知舅舅盯緊點。”
衛所長有蠻勁卻未必胳膊掰得過大腿,要是身後也多尊大佛撐腰,事情想來會順利許多。
死,從來不可怕,她要的是白素秋眾叛親離,承受肉體和心靈的兩重痛苦。
於文博對於外甥女的膽大妄為已經從震驚暴怒中轉化為平常,哪怕她現在和自己說她扳倒了李市長,他也隻會麵不改色“哦”一聲。
“行吧,這一群都不是什麼好貨色,要是能狗咬狗多咬死幾個,也算是功德無量。”
“舅舅所言極是。”
“嘖——”
於文博輕嘖了聲,視線上下打量一番外甥女:“你不應該去家具廠,就該來公安局接我的班才對。”
有勇有謀,心思縝密,就算不來公安局,這份心計也足以去波譎動蕩的政壇闖一闖。
“承蒙舅舅看得起,隻我畢竟是女孩子,不想做這些拋頭露麵,風吹日曬的工作。”
於文博突然盛怒,沉聲指責她:“你年紀輕輕的,思想竟然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迂腐,現在什麼年代了,婦女早已頂住半邊天,你卻還在妄自菲薄。”
這個帽子太大,她可不戴啊。
薑萌提起音量蓋過他的聲音:“舅舅,你可彆上綱上線啊,我這話僅僅字麵意思,你要往深了去想,我也沒辦法。”
於文博咳嗽一聲,抹了把臉,語氣軟和下來指責外甥女:“你懶就直說,扣什麼字眼,這兩個成語不怪我會多想吧。”
“行行,都是我的錯好了吧。”
薑萌直接起身,嘴裡嘟囔著:“我得回家了,真累啊,薑致不在,都沒人給我跑腿。”
於文博很是憋屈,乍看是他贏了,可外甥女這態度好生敷衍,憋的他邪火難消。
他躺床上翻來翻去,怎麼也睡不著,楊曉華不耐煩了,一腳踹他小腿上。
“大半夜不睡覺你乾嘛?床上有虱子咬你還是怎麼地?我明天還得上班,你不睡就給我去客廳裡玩去,彆影響我睡覺。”
“我明天也要上班啊。”
“那你就睡!”
於文博從背後摟住媳婦,委屈巴巴訴苦:“曉華,你都不知道萌萌能有多氣人,她慪的我肝疼。”
“少給我胡說八道,萌萌多乖啊,這就是我親閨女,你彆給我亂造謠啊。”
於文博更氣了,陰陽怪氣噎人:“是是,你親閨女比我這個親男人還重要唄。”
“我如今兒女雙全,男人有什麼緊要?”
“楊曉華,你大言不慚!你放屁!你……你,你無理取鬨!!!”
楊曉華騰一下坐起來,把燈給拉亮,於文博下意識往床尾挪了挪,警惕瞪著她:“你想乾嘛?”
“瞧你這點出息。”
楊曉華沒好氣白他一眼,去衣櫃裡翻出今天外甥女帶來的那個布兜,然後找出一雙皮鞋扔過去。
“出趟差也沒忘記你這個舅舅,怎麼樣,氣消了沒有,能不能好好睡覺。”
於文博樂滋滋拿鞋套到腳上,合腳的很,心裡美麗了。
“還是閨女貼心啊,臭小子一天天就隻會搗蛋。”
他脫掉鞋摟住自己婆娘,手也不老實,四處點著火:“媳婦,咱們再生個閨女吧。”
“要生你自己生,我生夠了!”
她是瘋了才會在即將四十歲高齡時生孩子,她又不是沒孩子,犯得著找死。
“我那不是沒法生嘛,要不然我肯定自己生,哪舍得我婆娘受這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