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蘇氏4(1 / 2)

四爺怒火中燒,可不得不打碎牙齒混血吞,嘴裡寶貝,心肝小乖乖,心裡殺你全家不眨眼。

“爺真的心裡眼裡隻有你一人,你快彆哭了,眼睛腫了就不好看了。”四爺摟著於穗歲哄著,輕輕擦著她的眼淚。

於穗歲大力推開四爺,站了起來,四爺被手肘撞到美人榻的扶手,額上青筋彈了彈。

“四爺還是去哄你的小心肝吧,左不過我這個黃花也該歇了。”雙手一甩,徑直往內室走,她發現自己好像不知道要怎麼吵下去。

無理取鬨她還得學學。

四爺也顧不上自己,跟著進去,他怕啊,這麼幾年當個祖宗供著,捧著才換來她消停,不再斷手斷腳,這一句話前功儘棄。

於穗歲拉過錦被,蓋在頭上,直接閉上眼睛,她打算過兩日出府去買幾本話本子,去好好學學怎麼惡心人。

四爺哄了半晌,見於穗歲睡著了,叫了宮人進來給她將頭發拆了,他站在窗前,深深的望了一眼,眼裡是無儘翻湧的黑雲,最終揉了揉眉頭,然後回了前院。

一連七八天,四爺不進後院,也不見於穗歲去鬨,四福晉先坐不住了,這府裡氣壓低,人人都不好受。

“妹妹可是受了委屈?”福晉也挺心疼蘇氏的,都說四爺為人嚴謹,最是講規矩的人,可他隻對彆人講規矩,府裡他就是規矩。

福晉打十歲起就嫁給四爺,這麼十幾年下來,四爺的脾氣也算是摸著一些,他這個人最是喜怒無常,可偏偏偏喜歡做出一副冰山的臉,叫人猜不透。

於穗歲心知福晉的好意,道,“福晉也知道,爺的脾氣,我倒是沒事,等過上幾天就好,隻是爺那邊福晉還是注意一點。”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就不好了。

福晉點頭,說道:“我會叫府裡的人多注意一點。”又拉過於穗歲的手,勸道:“我是了解你的,你脾氣好,心底也好,可爺畢竟是主子,咱們這些內宅女子都是要依著爺過活,你過上幾天,等爺心情好的時候,去給爺認個錯,彆叫這點子小事誤了你。”

於穗歲點頭稱好。

她不可能去道歉了,過不了幾天四爺自己又會屁顛屁顛的過來,誰讓四爺惜命呢。

等著於穗歲走了,玉嬤嬤問道:“福晉怎麼叫蘇側福晉去跟爺認錯?這不是叫蘇側福晉跟爺和好嗎?”

福晉看著自己這個奶娘,解釋道:“都是一個府裡府的人,爺心情不好遭殃的是咱們,何苦讓他們僵著。”

過不了幾天四爺就會回心轉意,這個蘇氏無子無女,四爺都能叫她坐上側福晉的位置,宮裡娘娘幾番敲打,四爺都一條道走到黑。

她自己有兩子在身,以後是有了著落,乾嘛去當個棒打鴛鴦的棒槌。

立身持正,她不需要四爺多少的寵愛,隻要坐穩這嫡福晉的位置,以後什麼都有了。

“可蘇側福晉這麼得寵,遲早會有孩子,到時候.....”玉嬤嬤還想說什麼,四福晉打斷道:

“嬤嬤,我知你為我好,可這府裡沒了蘇氏,還有武氏、李氏、耿氏、鈕祜祿氏、郭氏、等等,以後的女人隻會越來越多,誰得寵都一樣,終歸不是我。”

她坐上這個位置,到跟四爺圓房,中間幾年,看著四爺寵過宋氏,那不也是捧在手裡嗎?後來也寵過李氏,那個時候,也是含在嘴裡,可如今呢?

宋氏失寵,在後院靜下來,一個人守著院子過。

李氏也是寵,守著幾個孩子過。

不過是春去秋來,這後院的花,一茬一茬的開。

花無百日紅,人無百年好。

想起十歲那年,挑開蓋頭看見四爺那一瞬間,宮人們的祝福,百年好合,她跟四爺啊,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百年好合。

進了這帝王家,哪有什麼癡心不改的情種。

多情應是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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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三日,四爺收拾好心情後,又是一臉深情的模樣,給於穗歲賠禮道歉,帶著她去府外轉了一圈。

於穗歲昨日心情好,跟著武氏和耿氏還有蘭英搓了幾圈麻將。

回府就聽說李氏懷孕了,於穗歲叫人送了東西過去,蕉雨看主子的模樣,以為她是羨慕,便勸道,“主子這麼得寵,以後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於穗歲拒絕,大可不必,這樣的詛咒她受不起。

她現在連男人都戒了,還生什麼孩子。

“蕉雨啊,我想吃烤肉,叫膳房給我烤一些羊肉串,要小羊羔。”於穗歲想著燒烤配啤酒,又吩咐道,“你去跟四爺說一聲,我想要葡萄酒,叫四爺送我兩瓶。”

如今是有葡萄酒的,就是有些酸,不過加上一些蜂蜜,也能入口。

四爺不光送來兩瓶葡萄酒,還送來了一對琉璃杯,

一手烤串一手酒,於穗歲很興奮,她這些年過得挺不錯的,想著自己前幾次任務,自己忍氣吞聲的狗樣子,她就生氣。

這些男人真的是禍害啊,她那艱苦的職業生涯,都是拜這些臭男人。

為什麼她不能當皇帝啊,她當了皇帝哪有這麼多-屁事,叫男主愛她,他就得愛她,何苦這麼曲折。

彆說權力買不到真愛,強製愛不也是愛嗎。

於穗歲自己這兩年沒什麼心思折騰四爺,一是她愛上了琵琶,正在苦練技藝,二是四爺收到康熙跟太子紛爭的影響, 現在兩邊跑,爭取兩邊逢迎。

倆人相處的時間越發的少,四爺心裡不安加劇,隻好多花時間精力去了解於穗歲,這樣一來,倆人暫時又進入表麵的和平,知道康熙四十九年,四爺她得了時疫。

跟隨四爺去獅子園的是未來的皇帝之母鈕祜祿氏,四爺昏死前,囑咐蘇培盛一定要將於穗歲給帶過來。

獅子園裡藥味衝天,於穗歲一到這裡,就吐的昏天黑地。

鈕祜祿氏倒是精心侍候,於穗歲緩過勁來,在房中放了把圈椅,坐在門口,拿著扇子在扇藥爐。

該死的封建社會,怎麼就不能取締了!

四爺臉色蠟黃,骨瘦如柴,眯著眼睛看門口的人,漫不經心的,一點都沒有對死亡的擔心,不是說生死與共,壽命同享?

不是說感受會傳遞?

她怎麼跟個無事人一樣?

難不成他死了不會影響她?

隻有她死了會影響到他?

四爺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鈕祜祿氏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屋裡頓時又亂成一團。

在太醫的奮力拚搏下,終於是從死神手裡撿回了四爺的狗命。

但是四爺的身體還是受了很大的傷害,如今聖駕回鑾,四爺跟著他的倆個小妾在獅子園裡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