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輕笑,“你倒是大度。”
愛情讓她活得太累。
蕭景安那般執念瘋狂,燕扶蘇又如此執拗堅持。
她就像一個中央空調般,對所有好看的男人心軟。
她歎了口氣,給影風一個甜軟的笑臉,
“還是你好,乖巧聽話,從不多想,也不多事。朕就喜歡你這不大聰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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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扶蘇在內閣裡忙到焦頭爛額。
北旱南澇,飛蝗彌天。
數以萬計的難民四處遷徙,餓殍遍野。
這些糾結至一處的難民,甚至揭竿而起,或落草為寇。
國庫已然空虛。
次輔方瑞道,“原就有災年不過壽的先例,殿下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韙?”
燕扶蘇道,“去年也未給天子及笄辦萬壽節,今年若再不辦……?”
他攥緊了手指,“總能想些辦法的……”
原先他是沈晏清之時,大可用沈家的錢給她過壽,可如今他姓燕……
他不過想讓她回來的開心些,卻深陷入如此無力的局麵。
方瑞一向與他默契頗深,如今猜出他的執念,悚然驚心。
“殿下。”他低聲勸道,“萬壽節辦宴或可一擠銀子,但殿下本心卻不可再陷。”
燕扶蘇煩躁起來,他知曉方瑞是洞悉了他的心思。
但他無法言語。
搖兒的身世便是她的原罪。無人會信異世換魂一說。
若她貴為天子,那先前那些虐殺宮人、甚至合謀戕害皇嗣之事,不過是天子一怒,皇子奪嫡。
但若她是謝氏女,那便另當彆論了,就算他全力去保她的命,怕也是要終生囚禁、匿於光外。
他歎息,“先如此吧!孤的事,孤心裡有數。”
方瑞苦口婆心,“殿下心裡有數便好。依臣看,殿下還是早些選妃吧!”
燕扶蘇深蹙眉頭,“內憂外患,孤沒有這份兒心思。”
方瑞心裡暗嗤,無心納妃,卻有心思扔下朝政,千裡迢迢去接回昏君。
他懶得戳穿,隻是又將那盧尚書押過來,緊了又緊,想再盤磨些銀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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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
燕扶蘇才從內閣回到含章殿。
他匆匆沐浴更衣。
一邊品著碧螺春,一邊聽小慶公公報著今日宮裡的情形。
“先是裴醫女去陪陛下說了會兒話。下午沈指揮使也來了。還和陛下拉著手,親親熱熱的逛園子,怕是要複寵了。”
小慶公公喜氣洋洋的說。
他知曉沈指揮使是殿下表弟,若得聖寵,那自然是喜上加喜。
燕扶蘇捏碎了茶盞,香瓷清脆落地,茶湯四濺。
小慶大驚失色,連忙喊人進來打掃,又仔細的瞧了瞧殿下的手,好在沒受傷。
他鬆了口氣,又給殿下重新沏了一盞茶。
燕扶蘇神色未改,看了一眼小慶,“接著說。”
“晚上裴大人也來了,和沈指揮使一道兒,陪陛下吃飯。”
“飯後沈指揮使在陛下那賴了一會兒,想侍寢。”
燕扶蘇的指骨攥緊,專注聽著。
“不過,裴大人把他拉走了。他如今在裴大人的攬月閣裡歇著。”
燕扶蘇鬆了鬆眉毛,低頭淺飲。
“陛下睡了嗎?”
小慶笑道,“剛才奴才去問的時候,說是睡了。”
燕扶蘇放下茶盞,拿帕子輕拭唇角。
“收了吧!孤去看看。”
言罷,大步流星的走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