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想起昆州,完全是因為原書中,謝初暖逃離皇宮時,一路念著先去昆州再去滄州。
他如實說了,也不知搖搖信沒信,
但那感覺就是,在生他的氣。
裴知聿駕著馬車,追了上去。
“搖搖。”他討好的喊扶搖。
“太陽出來了,再曬,會長斑的。”
這句話百用百靈。
扶搖果然從燕扶蘇懷裡伸出頭來,望了望日頭。
扭頭對燕扶蘇說,“放我下來。”
燕扶蘇聽話的抱她下了馬,又直接抱著她放上了馬車。
“搖兒,我陪你坐車說話兒。”
燕扶蘇也想跟著往車裡鑽。
裴知聿一把扯住他,
“該你趕車了!”
燕扶蘇告狀,“搖兒,他讓我趕車。”
扶搖伸出小腦袋來,燦爛一笑,酸溜溜道,
“那你就趕唄!裴知聿全世界最喜歡你,你好好陪他聊天,他不但給你造大炮,說不定還給你造飛機呢。”
說完,“啪”的一聲關了門。
燕扶蘇隻好坐在駕駛室,一邊趕車,一邊問臉色陰沉的裴知聿,
“什麼是飛機?”
-
柳宅。
蕭景安躺了幾天。
今天終於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還有那傷疤,
如一條扭曲可怖的蜈蚣,爬在他原本如玉一般的臉頰上。
他手劇烈的抖了起來,將銀鏡猛得一推,
“呼啦”一聲,銀鏡碎裂在地上。
高敏慌忙衝了進來,看見地上碎了一地的鏡子,趕緊勸說,
“陸先生說,時間久了,傷疤會淡些的。”
蕭景安又朝他腳下砸了一個花瓶,
“滾出去!”
高敏滿麵擔憂,張了張嘴,還是轉身出去了。
蕭景安拴住門,散著參差不齊的頭發,靠在門板上,喘著粗氣...
他胸腔還是不適,呼吸都有些艱難,
他的頭發在大火中被燎了不少,修修剪剪後,就參差不齊了。
他伸出手,趁著紙窗透進的光線細看,手上也還有未好的烙泡。
他跌跌撞撞走回,又去摸床頭的婚書,一角被燒出個黑洞,
但所幸,字還完整,印鑒也在。
蕭景安摩挲了一遍婚書,脫力靠在了床頭,眼淚無聲從眼角滑落。
他心裡生出巨大的無望。
他原本是個廢人,隻有這張臉好看,還能些許勾住她片刻。
可現在,這張臉也毀了。
他又能拿什麼去和燕扶蘇爭?
他安靜的坐在那裡,一呼一吸,費力的喘著氣,
神情呆滯,任洶湧而至的絕望,一點一點逐漸將他蠶食。
高敏守在門口,眼神很暗,默默無語。
高敞和張千都來了,焦急的問高敏,
“這又是怎麼了?”
高敏勾著頭,像做錯了事般囁嚅道,
“主子看到自己的臉了。”
張千摸摸自己臉上的刀疤,頗不以為意,開始對著屋裡喊,
“王爺,男人臉上多條疤,那是有男人味兒!”
高敞踢他一腳,“放什麼狗屁?那是你那張醜臉,多條疤,算給你增加特色。”
張千不服氣的回敬他,“醜怎麼了?粗柳簸萁細柳鬥,世上誰嫌男人醜?”
高敞嘿嘿一笑,“所以,沒女人要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