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木行至一個六十歲的清瘦老者跟前躬身行禮道:“劉掌櫃,您老可一定要坐下歇息,不然等郎君知曉,可一頓好打,您老隻當心疼我罷。”
劉掌櫃是京陵榮和藥鋪的掌櫃,又是醫道高手,那榮和藥鋪每年所得都占首位,是李佑喬極信任之人。
劉掌櫃聞言笑嗬嗬笑道:“你小子一張嘴能把梁河裡的魚都要說得翻肚皮。”邊說邊在多木令小廝搬來的柳木交椅上坐了。
一時,掌櫃們交了賬,並沒有不是之處,心裡都輕輕舒了口氣,劉掌櫃拱了拱手道:“外麵的幾個箱子,使我們尋摸的些玩意,孝敬給葉掌櫃和您的。彆的都可唯有一尊送子觀音做得彆致。”
等多木送了人回轉來笑問:“郎君,您看了那送子觀音嗎,是怎麼個特彆。”
李佑喬哂笑,“你要送子觀音作甚,莫不是想成親了。”
多木騷騷頭,成親作甚,不如跟著郎君痛快,不過是見劉掌櫃說得鄭重,有些想看看罷了。
李佑喬指了指丙號箱子,“在那,你去取來。”
紅木彩雕盒子,一尊白玉觀音,觸手生溫,色澤瑩潤,戴著金冠的觀音立於蓮座上,一手淨瓶,一手胞抱娃,彆的送子觀音都是一個娃娃,這尊不同,抱的確實成雙的娃娃,雕刻極為細致,連娃娃臉上的表情都可見。
多木欲伸手,又縮了回來,嘿嘿笑道:“真是個寶貝,誰家小娘子出嫁若有這一尊,在婆家定是大大的長臉。”
“嗯,”李佑喬輕哼一聲,抬手關了紅木盒子道:“好好抱了,跟我走,碎了要你賠。”
多木伸手緊緊抱在懷裡,跟著李佑喬往外走問:“郎君,我們去哪呀?”
“煙柳橋。”李佑喬快步走出府門。
翠娘的婚期最後落定在八月初十,正是蓮子飄香時節,青 把給翠娘做的衣服圖樣最後一筆收了工,叫桐花送去給劉掌櫃趕工,自己從顏記後院沿著樓梯去梁河沿吹風,顏記側麵臨著梁河,河邊植了一排的柳樹,青 叫人拿竹子繞最大的那棵柳樹細細密密圍了半圈柵欄,裡麵安置了竹桌,竹椅,那竹柵欄擋了日頭曬,又不擋住河風涼意,就是一天最熱的時候,在竹椅上坐了,也是愜意至極。
青 坐在竹椅上托了腮看柳葉打在河麵打旋,轉出一個個波圈圈兒,李佑喬搖著烏蓬小船靠了過來,眼底笑意盈然,看青 看著河水眼都不動,手裡的船篙輕點幾下,河水飛到青 臉上,青 霍然起身一眼瞧見是李佑喬張嘴便道:“大哥哥!”
喊了似又覺不妥,畢竟兩人都大了,這般稱呼少了些尊重,一時又沒想到合適的稱謂,不覺凝眉,李佑喬瞧著青 的樣子便知青 現在不知如何稱呼自己,有意逗她便道:“我在家行二,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