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是纏繞在賈赦身上的軍氣開始下沉,一點點地侵染這片賈赦立足的土地。與之前依靠自己的力量強行命令天地遵循自己的意誌不同,賈赦現在做的事情是將自己心中的光景徹底展現在當今陛下乃至群臣麵前。
賈赦望向那些不知道賈赦為何會將自己的鎧甲放在當今的身上,自己拚命將自己一身的軍氣融入大地的臣子,嘴角上翹。
這些人如何知道在這十幾年的隱形囚禁之中賈赦到底經曆了何等可怕的廝殺才將那所謂的集眾之道化作了獨行之法。
螻蟻不見青天!
蚍蜉不知春秋!
在深吸了一口氣,在確認自己的軍氣已經連同那幾位不隻是人還是什麼東西的家夥也一並籠罩之後,他身上的殺意才緩緩地散開。
“我兵家修行很多的時候是依靠戰爭的。”
“諸位,可知為何?”
賈赦沒有等那些人說話,隻是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輪明月。
“因為戰爭之中所生出的殺意和惡意就是我們兵家需要去降服,去鎮壓,去利用的東西。”
“但是,某家這些年久居京城,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去過九邊,自然也沒有參與過所謂的剿匪,血腥也好,戰爭也好,我都沒有經曆,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去汲取殺意和惡意。”
早就已經感覺到賈赦的強大與他們不同的武將眼眸放光,即便是此刻的他們還在警惕著周圍所有的人,小心翼翼地護衛著關係著他們身家性命的當今,他們依舊在聽到賈赦講解自己破入戰帥境界的經驗之談。
他們,有一種近乎敏銳的感覺——賈赦此講對他們這些武夫很重要。
“我就在思考,我該怎麼樣才能夠收集到這樣的殺意和惡意?”
“後來,我觀一些佛經,看了一些道藏,雖然不是很懂,但是,多少意識到了人體小天地這一說,更意識到了我這身體本來就帶著無數的兵將。”
“我一人,就是千軍萬馬。”
在所有人的周圍,他們發現,有一張跟賈赦如出一轍的麵孔出現,但是,在下一刻,這張麵孔就在所有人的驚訝之中消失。
等到這些麵孔重新出現的時候,他們已經有了實體,跟賈赦如出一轍,已經分不清楚眼前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賈赦了。
但是,這麼多賈赦卻是同時張開嘴巴,異口同聲之音響起,卻恍若兵器碰撞那般寒氣四溢。
“是的,我身邊沒有親兵,也沒有戰爭。”
“但是,我的血肉每時每刻都在於外界天地廝殺,跟自己的同胞廝殺,他們所生出的殺意與惡意也足以我修行了。”
一位位賈赦站在眾人的麵前,用同樣一張嗜血而又瘋狂的麵孔看著這片被他們的軍氣所浸染的土地,看著這片土地化作了將他們的廝殺徹底展現在眾人麵前的可怕光景。
諸多賈赦從虛空之中抽出了自己的兵刃。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
諸多兵器林立於此,恍若置身軍營之中。
肅殺,瘋狂,可怕的氣息開始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