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鐵布衫》是存在所謂罩門的,但是,隨著賈赦的修行,罩門在一點點地縮小,一點點地藏入了他的體內,最後在賈赦完全承接了那《鐵布衫》的功法神韻並超出以往窠臼之後,他便能夠感受到自己身上所流淌著的那份凶惡到嚇人的血脈所賦予的力量。
在握拳的時候,賈赦整個人就恍若那天生地養的一尊青銅神人,默默地注視著這些妄圖將自己殺死而獲得生的希望的家夥。在這個時候,賈赦的身上才有了幾分神性,隻是,這份神性所承載的是人類的惡,是人類對於同類最大的凶與惡。
金屬碰撞之間,賈赦就連半根頭發絲都沒有斷開。但是,當賈赦手中的那把狂歌戟轉動著自己的鋒刃來到了那些武林人士的麵前的時候,
生命,有一些時候就是如此履弱。
看著眼前所綻放出來的血花,賈赦沒有一絲的停頓,那兩隻手並沒有在意那狂歌戟的沉重,隻是將那份沉重蒙上一層血色,儘情地剝奪著靠近他,想要殺死他的人的生命。
此刻的賈赦,在運轉自己的《鐵布衫》的時候,那金屬與血肉交織之下所生出的可怕身軀在肌肉的操縱之下化身了旋風,在那些負隅頑抗的人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然後用最為冷漠的眼神在那些人的哀嚎乞求之中取走了這些人的一切。
踩著鮮血,賈赦看著已經不敢靠近自己身邊的這些俠士,整個人就靜靜地站在血泊之中,踩著那些俠客臉上露出絕望的屍體,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這些俠士。
“真是可惜啊,如果再給你們一些時間,說不定你們真的能夠給我一些驚喜。”
賈赦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白痕,那是這些俠客之中有數的幾個不錯的家夥在他身上留下的東西,但是,那點東西隻是擦拭一下就沒有了。
賈赦擦了擦自己胸前的白痕,在那些俠士低呼“怪物”之中,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已經消失的魔道眾人離去的方向以及那在血泊之中靜靜地看著自己剛剛招攬的那些俠士送死的天地盟主。
“到底是這些魔道灑脫,自己的基業,自己的產業,自己的名聲都儘數舍棄。”賈赦看著那個在此刻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震驚神色的天地盟主,獰笑著說道,“正道就不一樣,隻能夠與你謀皮,與灑家死戰。”
聽著賈赦的陽謀,還活著的那些正道人士的眼眸之中還有著幾分猙獰和恨意,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一切的猙獰和仇恨之下卻是難以言喻的苦澀。
他們如何不知道天地盟主的招攬是一種話術,那個家夥在最後絕對是會卸磨殺驢的,但是,他們現在也沒有選擇。
在當今陛下已經下達了殺死他們的命令之後,他們這些人就知道他們注定不能夠走出這個所謂的皇城,甚至他們能夠預想到他們所在的門派都會收到當今的報複。而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隻有幫助眼前這個將他們帶入如此境地的家夥奪位成功。
偏偏那個家夥隻是將他們當成了炮灰,根本不是盟友和屬下。但是,心知肚明的他們又不能夠說什麼,做什麼來引起這個家夥的不滿。
正如賈赦所言,這就是他們這些正道的局限。
他們的傳承,他們的力量,他們的家族就是他們的一切,為了這個,他們願意獻出所有,包括他們的生命。
而這一點,跟以四王八公為首圍繞皇帝身邊依存於帝國的勳貴很像,他們也同樣為了自己的家族願意犧牲一切。
賈赦低眉。他能夠感受到那些家夥的悲傷,但是,賈赦並不準備放過他們。因為放過了他們,就是對於他賈家榮國公一脈的殘忍。
畢竟,在當今的眼中,此刻自己所展現出來的戰力將此地所有人儘數斬殺都不為過。
如果放過一個,都是他這個榮國公故意縱容叛逆的逃跑。
但是,賈赦又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些魔道離去的方向,眼神幽幽。
真的有人能夠從這裡逃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