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大話說出去之前,賈赦也知道,自己現在的體量和力量來說,鎮軍是可以做到的。隻是要說敵國的話,賈赦覺得需要自己在武道和兵道兩方麵再進一步,徹底成就那所謂的身兼武道,兵道的大宗師才可以。
可,即便是如此,賈赦現在也已經足夠說服這些老兵了。
賈赦身上的血氣就像是一道滾滾的狼煙從他身上升騰而起,向著周圍宣告著他作為京營主帥的存在,同時,也在通過兵氣的洗禮將這個已經許久沒有軍氣升騰的大營徹底給喚醒了。
如虎踞,如龍蟠。
曾經那被皇帝稱作固若金湯的京營在此刻才徹底複蘇,以賈赦為首領。
而那些老兵則是在嚎啕之中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止住了自己的眼淚,在抽噎了幾聲之後,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就帶著他們的胡子開始顫抖。
“回來了,回來了!”
“回來了!”
……
這些老人家看著跟之前的京營完全一樣,又有不一樣的地方,伸出手摸了摸那些欄杆,摸了摸那個因為年久而積了一層灰的營帳,看了看那已經被改成了燒水池的打鐵爐,踢了踢那快要被木頭堆滿的柴房,笑得眼淚縱橫。
他們,已經有十年沒有摸兵器了。
他們手上的老繭都快忘掉那些長矛和兵戈的滋味了。
但是,等到這些老人家重新拿起了那些兵器的時候,那些兵器卻像是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家人一般在嗡鳴,在抱怨這些家夥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來見它們。
隻是,這些老兵抿了抿嘴。
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它們這些兵刃訴說它們的主人一度以為這輩子不會拿起它們,這些老兵甚至一度以為跟他們以後生活的趁手家夥會是那些被他們盤得有一些發亮的樂器,甚至他們說不出那些已經失去主人的兵器的主人的名字。
他們,快要遺忘掉了一切了。
不過,一切的嘈雜在感受到了賈赦的兵氣血氣共同震蕩之後,就徹底寂靜了下來。
老兵,老兵器,他們一同,在等待著他們的首領向他們宣告他們已經期待許久的東西。
“開營!”
話音剛落,在賈赦的身後,已經消失許久的田任帶著賈璉和一群兵丁一路小跑,扛著香案和一係列供果飛快地在賈赦的麵前擺好了供台和香案,在賈赦的手中塞了三根最上乘的供香。
在賈赦伸手打響指搓出火花之後,賈赦手中那三根煙就緩緩點燃,淡雅的香氣順著煙氣緩緩地從煙頭落下,賈赦在朝著案台上麵擺放的真武大帝像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之後,這才緩緩地上前將自己手中煙插入了香爐之中。
而在那些兵丁之後,那本來挨了賈赦一棍,身上受了不輕傷勢的軍士在他們四位鼻青臉腫的首領的帶領之下,緩緩地來到了賈赦的身後,默默地擺出了四獸陣的軍勢之後,朝著那躬身未起的賈赦和他身前的香案握拳,捶胸,彎腰,而在下一刻,他們就握住了自己手中的兵刃,高呼“萬勝”。
而許久之後,賈赦才轉身,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些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的紈絝和那些將士們,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許久不見,賈赦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