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知道賈赦的到來,田任就一身武將服飾來到了賈赦的麵前,在向著這位主將鞠了一躬之後,就樂嗬嗬地將兩位老兵送出了自己的營房。
在兩位老兵從田任手中拿到了幾文銅錢轉身離開之後,田任才一臉無奈地看著眼前這位現在才出現的主將大人。
“田大人,恭喜得償所願!”
“賈大人,這個時候就不要笑我了。”田任也不管自己的威儀了,直接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麵,拿起了一旁的茶水一陣猛灌,臉色苦悶。
“賈大人,您給我說實話,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京營的狀況了,才這麼開心地把京營交給我。”著實被這些京營兵將給震驚的副將田任想到了這些天的日子,就有一種撂挑子不乾,回禦書房繼續當自己的秉筆太監的想法。
賈赦則是踱步到了自己的主帥位置之上,安然坐下,坦率道“這些家夥都算不得是什麼驕兵悍將,但是,隻要能夠在京營生存下來的家夥,不是有關係的家夥,就是手段不凡。”
“可不是手段不凡嗎?可不是關係通天嗎?”
田任在回想起了自己剛進入京營就被那群大漢帶著去了一家富商那邊,那一手禮樂彈唱,田任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司禮監,可以說是這些人到時候被趕出京營都能夠靠著自己手中的手藝混的風生水起。
田任還不斷地向著賈赦吐槽著眼前這京營的人員缺少,那些副將的吃空餉的手段堪稱獨絕。
“不過,這樣子不好嗎?”賈赦用一種平淡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田任,嘴角有一些嘲諷,“你以為京營變成這個樣子是那些文官縱容的嗎?”
賈赦對於自己的京營變成這樣子很是平靜,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接受。
就在賈璉和田任都很奇怪的時候,賈赦卻是聳了聳肩“現在可不是當初戰亂紛飛的時代啊,天下太平了啊。”
“臥榻之邊,又怎麼可能會容許彆人來掌控軍隊呢?”
“在太祖平定天下,定鼎江山之後,京營就在逐年減少善戰之人,甚至任由勳貴安排一些廢物點心進來吃空餉了。”
“我父親也知道,所以,他在成為京營主帥的時候,就隻是掌控了一個真正的精銳千人隊之後,其他的就聽之任之了。”
賈赦看著放置在自己案牘之上的兵書,用一種近乎嘲諷的語氣跟眼前這位著實被打擊到的大太監說著話。
“太平本是將軍造,不許將軍見太平。”
這個營帳之中,一片寂靜。但是,在下一刻,賈赦就掀開了營帳的幕布,走出了營帳,朝著那軍營喧嘩之處走去。
他,賈赦,之所以接手這個京營,也不過是因為這裡是他曾經幾個老哥哥混跡的地方。
他,這個曾經的京都第一紈絝,此來,會友而已。
而賈赦覺得,那處喧嘩之地,必然可以找到自己的那幾位老哥哥。
許久不見了,也不知道那幾個老紈絝有沒有從那場廝殺之中走出啊。
賈赦的眼眸之中有一絲莫名的笑意。當年的放肆,可以說是這位心思深沉的家夥心中不多的淨土了啊!
哪怕曾經的賈赦不是現在的賈赦,但是,賈赦好歹也是得到了賈赦全部記憶的人啊。